见了此情形的骆禅檀先伸手接过了小丫头手里的碗。
“你先下去。”
小丫头快收回了手,一言不地眉眼低垂着往屋外走,似乎是怕极了骆禅檀。
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头,谁能不怕。
陶昭南心底里也是怵他的。
“我来喂你喝。”
陶昭南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皱眉抬眼去看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他如此做,自然不会是出于好意。
她的目光挪到他手中的瓷碗,他无意地拿着瓷勺搅动着碗里的药汤,苦涩的味道飘散出来。
她喝药向来都是憋着一口气喝完,一口一口地慢慢喂她喝,跟上刑有什么区别。
“还是我自己……”
陶昭南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瓷碗,被他避开。
抬眼对上他眼中的兴味目光,陶昭南立刻便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知道这药苦,所以才要折磨她。
“我说,我喂你喝。”
黑色的汤药在白色的瓷碗里更显浓黑,他舀起一匙汤药,将碗和汤匙一同伸到她嘴边。
“张嘴。”
他的话语里隐隐有命令的语气。
陶昭南是见识过他丧心病狂的模样的。
她慢慢张开了嘴,让他把苦口之药一勺一勺地喂进自己的嘴里。
口腔里弥散着极苦的苦味,苦到她生理性地眼角泛出泪花,喝药和吞针似的痛苦。
瞧着她皱在一起的五官,还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骆禅檀压根没有想要压抑自己笑意,扬起嘴角,把装着最后一口药的汤匙喂进她的嘴里。
喝完药,陶昭南急急忙忙地伸手去勾桌上的茶壶,又被人按住壶身,不让动。
她的整条食道都反窜出要把胆汁都呕出来的药苦味,握着茶壶提手的手暗暗使劲。
“良药苦口,喝了药又喝水,岂不是冲淡了药效。”
陶昭南的力量不及他,尝试无果,才收回了手。
见她放弃了茶壶,他提起茶壶的把手,倒了杯水,拿起来,在她眼前自己饮了。
“对了,你的药中我让大夫多加了些黄连的药量,都说黄连能泄热降火,是极好的药呢。”
苦味在嘴里无法散去,陶昭南听了他的话,更是火气上冒。
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勇气,陶昭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被瞪的骆禅檀反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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