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时间后,一道身影忽地自道旁林中跳出,此人只瞟了一眼倒地的韩抚,便伸指在对方手掌上的“中冲穴”
一戳,劲力所至,韩抚悠悠转醒。
韩抚睁开眼,看清解救自己之人的面容,便叹了口气,道:
“张谦君,你好强的手段,我自认出逃时机、路线和方式都可称天衣无缝,想不到还是被你识破,罢了,我韩抚认栽!
那个打晕我的,生着狐媚眼的人,是你派来的罢?哼哼,好诡异的武功……”
这个青衣男子自然便是张谦君了,张谦君听了韩抚的话,却摇摇头道:
“韩大人,你说的人,正是在下的师弟,可是他却并非是我派来的,说来惭愧……烦请大人告知在下,沿此路西行,前方是何处?”
韩抚回答道:
“前方一路西行,唔……那是长安城最出名的牡丹花海。”
百年前长安还是当时的大秦国都时,一位新科进士吟下诗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一时间脍炙人口、广为流传,而他口中看尽的那片长安花,在这之后也一跃成了长安城的盛景,被称为牡丹花海。
张谦君听到“牡丹花海”
后点点头,屈指一算,口中喃喃自语,片刻后,只见张谦君点了点头,说了句“来的及。”
然后对韩抚道:
“韩大人,得罪。”
说完,张谦君手指如风,连点韩抚几处大穴,然后左手扣住韩抚腰带,好似浑不费力一般,就将韩抚提了起来,然后施展轻功,一跃而起上了树顶,随后向西而去。
张谦君的武功果真如同传闻中那般了得,手中提着一个大活人,度却丝毫不逊于骏马,更难得的是在树上如履平地,丝毫不见起伏波动。
可一盏茶的时间后,张谦君却忽的停步,然后身形一坠,使一招“落雪无痕”
的轻功,缓缓落到了地上,他将韩抚靠在树边,晃亮火折子,低头检查地面。
片刻后,张谦君站起身,眉头却皱了起来,稍加思索,侧耳一听,果然,自道路左侧的树林中,传来了声音。
张谦君循声过去,一匹四蹄绑着红布的骏马,正在树林深处低头嚼草,而马背上,却驮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张谦君走上前去打开麻袋,只见袋中装着满满的一包泥土和一些碎石,泥土尚新,显然是刚挖出来没多久。
张谦君暗道一声“惭愧”
,他刚刚跟着地上马蹄的踪迹前行,可是方才却突然觉马蹄消失,这才落地查看,果然这匹马跑到了这里,而这麻袋的重量,与一名成年男子无异,定然是江笑书放的用以伪造蹄印迷惑自己,而自己追随驮着麻袋的骏马蹄印前行多时,若非马儿无人驾驭,自行去路边吃草,只怕自己还要再被欺骗更久。
随手抛下那只麻袋,张谦君就看见,马鞍之上,还有一只小皮袋,被牢牢的系在马鞍带扣上,于是取下小皮袋,倒出其中装着的事物。
第一件是一个令牌,令牌乃合金所制,看着十分崭新,而上面刻着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剑,另书“天绝”
二字。
张谦君收好这块令牌,看向另外一件东西,那是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大师兄,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应该已经找到了韩抚,也找到了一匹马和一个麻袋,我算过了,除非你的轻功最近又长进了,不然小爷我这次跑定了。
师兄你带着韩抚去办事,再把我的‘天绝令’带回京城复命,嗯……对!
你就说案件有蹊跷,我得得继续调查,你只能代我复命云云,唉!
反正你把谎圆回来就行,告辞,拜拜了您勒。”
纸条上笔迹虽然潦草,可墨迹早已干涸,看着像是一两个时辰前就已经写好的,张谦君想了想,一两个时辰前自己去韩抚宅邸抓住韩抚后,就将韩抚带回了住处,自此以后就没见过小师弟,想来小师弟那时候就已经想要逃跑了,而趁着自己下楼找审问用的笔纸时,韩抚趁机逃离,而躲在暗处的小师弟,快写下这封信,便尾随韩抚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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