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他,但不妨碍我也指挥他:“晚点你代替我去喂它们。
关系搞得好了,它们会在开春抓耗子送给你。”
迟潮明显顿了一秒:“真的?”
“假的,”
终于轮到我说这话,“吓得你。”
“本来不怕的,但自从见过大洋彼岸的耗子之后......”
迟潮笑叹一声,听起来好感慨的样子,“用个夸张的比喻,耗子比海盗可怕。”
我惊讶:“是很大吗?就像南方的蟑螂?”
“不止,比你喂熟的这几只流浪猫更大一点。”
那确实好可怕。
我埋头摸索着剥蒜,一边幻想迟潮被大老鼠吓得一蹦三尺高,一边又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我也有这样经历过一次就留下心理阴影的事情啊,而罪魁祸首就在我身边。
迟潮见我闷不吭声,问我:“怎么了?”
声音近在咫尺,他应该也蹲下了,我转过脸面向他,坦白道:“我也害怕,你会不会哪一天又突然消失了?招呼也不跟我打一个,那我是等你还是不等你啊?”
前一分钟还其乐融融的,现在情绪一上来,我鼻尖儿长柠檬,眼眶都热了。
“我跟你讲,我们已经这样那样了,跟高二读书时候的性质不一样,”
我嗓子有点儿抖,连带着声音也发颤,“以前可以翻篇,但是以后——”
我也没什么能威胁他的,放狠话吗,扬言再敢玩失踪就杀了他?还是讲道理,让他对我负责?
“——不会的,”
迟潮牵住我攥着蒜掰的手,他说,“你就是我流浪的终点,我哪儿都不会去了。”
我傻了一样。
在抽油烟机的呜呜声里,我嘴唇微动,脸红心跳:“你就趁着我瞎,什么肉麻的话都张口就来。”
迟潮不置可否,他松开我的手,走远了,很快又回来,往我屁股底下塞了个小板凳。
“破破烂烂的沙发、窗帘,掉漆的桌椅,碎掉的书柜玻璃,都是他们俩吵架吵上头了,动手砸的。
家里经常一片狼藉。”
“原本还没到这个程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发展到不用看见对方、只是踏进这个房子就会发疯的程度。
我是多余的累赘,他们谁也不想要我。”
“那一次他们又吵,因为停电了,夏天很热,夜里还在下雨。
我听见客厅里摔碎了很多东西,然后是我妈的尖叫声。
我应该挺害怕的,但更害怕他们给他们收尸,所以我开门出去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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