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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元年,南恒,太后刘氏落水,猝。
方良人取而代替,改刘姓,抚养新皇,外界无一人知,只当此刘为彼刘。
怀里抱着那粉雕玉砌的女儿,拿脸在那滑嫩无比的小脸儿轻蹭着。
那边,阁中几个长老黑着张脸孔训毕了话,又嘱咐了一声:“看护好‘皇上’!
莫要再死了!”
方良人嘴角挑起一丝讥笑,正被怀中的女儿挡着,点头道:“众长老安心,妾生醒得。”
这方良人平素便老实得紧,比刘皇后那左性之人好敲打得多,几人点点头,便自离去——南面不比北面,众人这逃难般的过来,方方处处都在算计着讨得更多的好处,他几人劳心劳力,又想干脆给那些个人一口气儿皆下了毒药下去,却又怕解药被散光了可如何是好?
焦头烂额,只恨阁主为何还不同他们联络?莫非真的……
见众人退了出去,挥手屏退宫女,叫乳母把那不知是第几任的“皇上”
抱了出去,这才亲抱着女儿,缓缓朝自己寝室走去,看着那娇艳的小脸儿,小人儿睡得正香,方良人脸上笑意扩大着,低声道:“乖女儿……你身上流着阁主的血,才能把握这大好的江山!
母亲,绝计不会委屈了你!”
——
东北方向,恒河岸边。
一位妇人头戴帷帽静静立于恒长河北畔,向南眺望。
面前那恒长河水湍流不息,翻起层层白浪。
“天晚了,回吧。”
一位身量高挑,面目英俊的男子,瞧着虽已有四旬的年纪,却依旧眼光如利,宛若雄鹰一般,走到那女子身畔柔声低语道。
女子轻叹了口气,微微抬头,眼睛从那脸上遮挡着的纱布中透中,带着一丝嗔怪:“你自己不喜回那地方,倒舍得叫儿子去。”
男子轻笑了声,抬着大手,从袖下握住女子的手,亦是朝南看去,唇角微扬:“男儿当志在四方,便是我,年轻时亦是沙场征战过的。
若他们累了、乏了,想何时回来,依旧是咱们的好儿子。
若是他们喜那峥嵘逐鹿的日子,就叫他们肆意征战……鸳儿,莫非不记得了?他们走前,可是你亲点的头呢。”
女子嗔了他一眼,亦朝南看去,许久,凉风拂过,方轻叹一声:“咱们回吧。”
——
大昭二年,新皇宫建成已久,皇上带着皇后举家搬去,旧宫中只余些个旧时妃嫔并宫人。
虽说小皇帝很想推了这处憋屈的所在,奈何,那些个前朝时的妃嫔还在,外加几个不能遣散的采女,怎能把她们带去新宫?只好留在这处,待她们老去离世再做打算,这旧宫栓当个妃嫔养老院使唤了。
二年二月,封后大典于新宫中举办。
皇后柳氏,常伴君旁,知情解意,大度贤良。
且于君主危难之际,护驾随行,不离不弃。
归京之后,为皇上添得龙子,业已封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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