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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香放好了东西,左瞧右瞧了好半晌,这才赞道:“冷落了这许久的院子真真可惜了,主子要是不怕鬼的话,这地方真真住得!”
柳蔓月正端着白莹递上来的水喝着,驱着身上的寒气,听她这一句话,倒把吸进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不由得恨恨瞪了她一眼:“你就不会在我不吃东西、喝水的时候再开口说话?”
白香忙上前拿巾子擦着,埋怨道:“主子下回喝水时可要告诉奴婢一声儿。”
“倒是我的不是了。”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再一抬头,见白萱仍青着张面孔,站在那边儿直打晃,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是怎的了?”
“头、头疼……”
昨儿个白雪那是假头疼,这会儿她可是真头疼。
许是一夜没睡好,刚才过来时路上又自己吓唬自己,头许是着了凉,这会儿竟真个头疼了起来。
“快下去歇着,一会儿熬点子姜汤给她送过去,要是发了热便去禀报这边儿院子的主事儿嬷嬷传太医过来。”
柳蔓月忙吩咐下去,她倒不大怕被过了病气儿,只是现下这年头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许就能要了人命,她可不想叫好好的一个丫头再真的病倒了便起不来了。
白萱回了自己同白香的房间,白莹见白香伺候着柳蔓月用茶,方转身收拾着东西,归箱入盒儿,没一会儿过来通报道:“主子,里头已经理好了。”
柳蔓月起身,跟着进了卧房。
适才只匆匆瞧了一眼,便叫几个宫女安置带过来的衣服,自己到外间歇着去了。
这次再一进来,方细细的瞧着那精雕细琢的床、精致至极的古董架子,她虽不大认得上头摆的放的,可只略瞧瞧也知道尽是些个好东西。
身边儿的白香忽然“咦?”
了一声,倒把柳蔓月引得朝她瞧的方向看去,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这镜子是只这处有的,还是这秋水阁几个院子里头处处皆有的?”
柳蔓月抬手朝那梳妆台子上头的镜子指去,那镜子可不是自己早先使唤的黄铜镜,而是正经八百的玻璃镜!
这宫中,早先只听说过皇上太后那里用的是这个,连太妃用的也不是。
自己这屋儿里虽小,可到底不是应给美人使唤的东西。
白莹微微欠身:“回主子的话,这些东西是原本西院儿里头摆放的,早先太后皇上传话说儿时说,就照原样不必动了。”
眉头微微蹙了一蹙,耳中听着白香声中带着几分喜意,摇晃着自己的胳膊:“主子!
咱们这可占了大便宜了,这行子可稀罕着呢!”
脸上不动神色,双目在房中四处打量着,心下越发发沉。
门口那处大屏风,外头用的不知是什么木裹的边儿,朱红色的,瞧着不像是刷的漆色,倒像是本色一般,中间乃是漆画的踏雪寻梅,画作大气凛然,端的是大家手笔,一共八幅。
那些个架子上头摆放着的更不用说,单那临窗上的小几上面摆放着的小屏都是象牙的,更不用说房间炭盆香炉,色色精美细致。
小皇帝这是要干什么?他是知道、故意的?还是压根不知道,嫌麻烦?
柳蔓月再打量了白莹一眼,见她老实低头,再不多说什么,只听着自己吩咐,心中思索了下子,任白香扶到了床边儿,笑道:“怕是大年下的,再一个搬来搬去的不大妥当呢,也罢,等出了正月再换不迟。
不然,这屋子里头的东西让我使着怕是不大合规矩呢。”
白莹再欠了欠身子,道:“鹤临园中原本是按着各处景致不同,方才装扮出的各色屋子,并非是按着原本皇宫中的品级来的。
处处的房屋内外皆是不大同的,里头使唤的物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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