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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那桥上便又响了起来,似是有人离开。
柳蔓月心中微紧,不知走的人是那伺候的小太监,还是连着皇上一同离去了。
再加着适才听着他们那说话,心下更是惊疑不定,这会子上面儿似再没了动静,方才仔细琢磨起来。
仁定七年,先皇驾崩,太子七岁,同年登基继位,又因为皇帝年岁太小,太后垂帘听政。
后,民间只听说,因为先帝驾崩,小皇帝着实病了一场,病好后,便随着太后迁至鹤临园儿养病,朝中大臣亦隔数日依职出城北上奏事。
现下从那小皇帝话中听来,那仁定皇帝之死,指不定同仙阁中人何干系,且这些事小皇帝竟是个知情的!
再有,那仁定皇帝在位之时,竟已知道仙阁之事了?!
柳蔓月那眉头愈锁愈紧,此事,自己未曾听说过,想来仁定皇帝之死便就是自己阁中所为,可这等紧要之事,哪里便会告知之自己这般小小钉子?
且不论这等大事,阁中训出的钉子,只有那年岁一般、且又是一个用处的相互间才会偶尔在阁中打个照面儿。
至于其他用途的、岁数差得大些的更是连见都未曾见的,只听命于上头的长老之言,旁事询问不得、打听不得。
那多着几分心眼儿四处打探的,便是再生的得人意儿,亦会被上头动手除去,只留下那些好控制且安分的。
怪道这小皇上压根不搭理自己四人,且还变着法儿的折腾,原来竟是已经知道了。
莫非那刘大人也是阁中之人?这才因此坏了事儿?
柳蔓月想得出神,自己穿来时才刚刚四五岁,便被父母卖掉,这才被阁中买去调教,那刘大人虽未见过,但估摸着至少是个三四十岁的长者了,若是早些年前插到仁定皇帝身边儿也是有的。
只是这老皇帝也未免太能忍了吧?这种钉子查将出来,竟未曾除去且还留在身边儿当大臣?
只是这小皇帝继位时才刚刚七岁,莫非是老皇帝死前把这些前后事告之他的?
正想着,那脚便不自觉的动了动,乎一阵酸麻感袭来,说痒不痒,说酸不酸,竟是坐的太久且姿势不对,已经是麻了……
那股子麻劲险些让她叫出声儿来,忽想起自己现下还身处险境,这才强把那想叫出声儿的想头咽了回去,只倒抽了口冷气。
支着的那耳朵忽听得后面亭子中有那茶盏碰水杯的动静,心中暗道了个“好险”
,那小皇帝果然未曾离去,而是坐在亭子里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一边忍着那阵酸楚,一边慢慢活动着腿脚,让那双腿换个姿势,只是万不敢动静太大,再让里头那位听着。
既然已知道了皇帝已是发现了自己四人的身份,那之后要如何是好?报回阁中?若是阁里知道了小皇帝已经尽知道阁中之事,且还装出一副年幼不懂的样子,不知阁中会如何行事……
想了想,双眼微沉,那仁定皇帝是如何死的,自己并不知晓。
可适才听着皇上说,仁定帝似是同仙阁斗过法,指不定便正是因此,仙阁才干脆将之杀掉,让个不懂事的孩子上位,再想法子弄出几个“托孤之臣”
来左右太后的想头,顺便把持朝政布置党羽。
自己四人入宫也不过是因着这小皇帝岁数愈见大了,这才要再用那美人计里外控制着这皇上才是……
这边想着,忽听亭中那人似是站了起来,把手中书本放到几上,竟开口说道:“出来吧。”
柳蔓月心中一突,莫非这话是跟自己说的?还是说,这亭中还有那第三人?!
心中想着,耳朵支着,拿手捂着那口鼻,万不敢再出半丝大气儿,却又听那小皇帝扯着那难听哑嗓道:“莫非还要朕去亲自请你出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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