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熹坐在舟头看唐瑜摇桨,不由笑道:“我竟不知,先生还会做船夫的活计。”
唐瑜道:“我从前爱在秋夜来桃影河上钓鱼,御舟的手艺,就是那时学会的。”
卫熹问:“如今还钓吗?”
唐瑜道:“城中鱼早被居民捉完了,如今想钓鱼,只能出城去。”
卫熹道:“那咱们现在是要出城?”
唐瑜道:“是。”
小舟向西走了半个时辰,天色暗了,水路尽头是西城的水门,皇城晚鼓已停,守门的骁翊卫正在放闸门,见这小舟过来,都叫:“要出城快点,门就要关了!”
唐瑜把桨一划,舟向门洞下钻去,卫熹道:“先生,出了城,今夜咱们就回不来了。”
唐瑜道:“是。”
小舟一入门洞,两人就像进了一个黑笼,门闸在舟尾落下,挡住了回城的路,卫熹道:“不如,我们先回去,明天白天再来。”
唐瑜把舟划出城门,投入未离原中,温声问:“陛下在害怕什么?”
卫熹问:“城外有没有歹人?”
唐瑜反问:“陛下信任唐瑜吗?”
卫熹点头,唐瑜道:“那么陛下放心随唐瑜去。”
卫熹的目光越过唐瑜的头顶,见开元城在逐渐后退,身边平野越铺越广,问道:“若有什么意外,先生会不会保护我?”
唐瑜道:“当然。”
舟在桃影河上行了许久。
当开元城沉入地平线,一弯月牙漂浮在河心,荡漾着为小舟牵引前行的路,再多行二十里,舟边翻起的浪化出许多萤火,在波中逐着月牙飞,却是天上星的倒影。
到中夜,万点夜芒托起轻舟,沐着原上清爽的风,不疾不徐一直向西,起初两岸尚见烟火人家,时闻鸡鸣犬吠,两个时辰后,四周人迹全无,万籁俱寂,天地间只剩木桨轻轻入水之声,卫熹已困了,躺下去看夜空,道:“先生猜,我此刻在想什么?”
唐瑜道:“陛下一定想此刻留久一些。”
卫熹道:“咦,先生一猜就是。”
唐瑜道:“因为唐瑜也是这样想。”
卫熹道:“若每一夜都像今夜,就好了,没有如山的奏章,也没有母亲的念叨。”
唐瑜道:“那今后陛下可以常随唐瑜来桃影河,躲一夜是一夜。”
卫熹便拍手笑道:“先生不训导我勤勉理政,却怂恿我偷懒,也算不上好先生了。”
唐瑜也笑,道:“我是头一回做先生,也不知如何做才算好。”
卫熹道:“原来你还在学做先生!”
唐瑜道:“是,我也和陛下一样在学,在成长。”
卫熹便道:“我想跟着你长大。”
唐瑜道:“好。”
小舟又行二里,卫熹终于累了,道:“还没到吗?这未离原上,哪里有世间绝唱?”
唐瑜道:“陛下休睡,已经到了。”
卫熹一骨碌翻身起来,抬眼望去,黑原之上,只这一条曲折的银带,没有想象中铺金镶玉的戏台,更没有抱琴执笛的乐工,哪里听乐去?卫熹疑道:“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唐瑜道:“我来听过许多次,绝不会错。”
卫熹问:“乐在何处?”
唐瑜指了指前方,道:“陛下请看。”
卫熹顺着一看,三十丈外有个码头,没有舟船停泊,却依稀有许多人影。
唐瑜再划近二十五丈,便不再前进,将小舟悄悄靠入水边芦苇丛里。
码头上有四五十个人,或坐,或躺,竟无一人出声,情状好生诡异,卫熹问:“这些是什么人?”
唐瑜道:“是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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