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歌轻拍时夕弦的后背,轻言道:“他们都是追随大人多年的亲兵部将,绝不会这样想,大人何须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时夕弦闻着姜朝歌间的余香,没有开口,两人保持了一会儿沉默。
时夕弦这才重新抬起头,在姜朝歌的额间落下一吻:“早些休息,我尽早赶回。”
“万事小心。
若是有消息便赶快告知我,厉姝也是个可怜之人……”
见时夕弦点头,姜朝歌这才闭上眼睛。
时夕弦再次离开督军府,策马赶往留香坊。
船队沿护城河上下打捞,从天黑至天亮,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
时夕弦下手不重,雾薄晨曦时,屹川便醒了。
他泪眼朦胧的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耳坠,久久的看着……
那个时候,她还不叫厉姝。
屹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晕倒在时夕弦的马上。
“公子,此女是何人?”
“半路救下的,赶紧去找大夫来。”
时夕弦抱着她翻身下马,脚步匆匆的往房里走去。
屹川站在原地没动,他并不想救,他们现在自身危机重重,救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很危险。
绾宁和丹雪听到时夕弦的呼喊,端着热水匆匆的跟进了房。
没一会儿,绾宁便出来了,她见屹川还站在原地,便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呀?一会儿夕弦哥哥该脾气了。”
“小姐,你怎么和公子一样,这女子来路不明,救下她焉知是福是祸?”
“你难道不相信夕弦哥哥的判断?”
“公子的话属下自是不敢质疑,只是公子现在自身都难保,何必再去管其他人,多带一人便多一分风险。”
绾宁将屹川拉到一旁,悄声说道:“这个女子可了不得,我刚刚听夕弦哥哥说了,她救下了好些无辜的女子……”
绾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听闻她的故事,屹川瞬间对她产生了深深地敬意。
乱世里,女子生存本就艰难,更何况她是遭人陷害……
可即使她深陷泥沼却依旧保留着善意,依旧会为了一群人挺身而出,这是何等的气魄,甚至过了许多的男儿。
自那一面之后,她便闭门不出,每日除了绾宁给她换药,丹雪给她送饭以外,没有任何人见过她。
屹川也渐渐的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在小楼的日子里,淡泊且安宁。
不论是以前的深宅大院,还是现在的凋零小楼,绾宁依旧没改变种花的喜好,在小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晨起侍花时,绾宁总会将开得最灿烂的那盆送到她的房里。
阳光下打盹时,绾宁总会让丹雪准备两份瓜果,另一份自然也是送到她的房里。
闲来煮茶时,绾宁总会抢过时夕弦手中的茶盏,将那壶烹得最香的茶送到她的房里。
每每此时,时夕弦总会看着绾宁的背影会心一笑,问屹川:“我这是给自己救了个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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