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
留香坊小厮惊慌失措的声音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住了,“大人,厉姨娘跳河了。”
“谁?谁跳河了?”
姜朝歌还未从情海中抽离出来,她勾着时夕弦的脖颈,喘息的问道。
时夕弦叹了口气,每次的好事总有人破坏,也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
敛去眼里的yu望,时夕弦把姜朝歌从软榻上抱起,将她松开的衣带系好,这才正色道:“是厉姝,我得去看看,外面寒冷你就别出去了,在这里等我。”
姜朝歌有些意外,她以为依厉姝的性子顶多是砸坏些东西,骂骂人出口气而已,怎么也没想到会投河自尽,便催促着时夕弦快些去看看。
安顿好姜朝歌,时夕弦这才离开内院。
屹川买了好些吃食,怀中揣着一对耳坠,策马扬鞭赶往留香坊。
耳坠上挂着一对紫玉石,款式简约大方。
他月前初见便心生喜爱,此后每日路过,都会瞧上两眼,想象厉姝戴上去会是何模样。
厉姝常戴的是一对血琉璃坠子,那是时夕弦多年前赠予她的,她一直珍爱有加,自戴上后便从未取下。
今日她说想重新开始,他便想拿这对坠子试一试,买下的时候掌柜还笑着打趣,是不是心爱的姑娘答应了,屹川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掌柜见此,当即祝他得偿所愿,与爱人白头偕老。
屹川道声谢,迫不及待的穿过街道,向着心中所期盼之地疾驰而去。
刚转过弯,还未到桥边,就见许多人将护城河里外围得水泄不通,河两岸也亮起了如白昼般的灯光。
屹川下马,拔足狂奔。
在这些明亮之处,他寻了又寻,却始终没有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奔跑过了,停下时竟有些腿脚软。
一艘艘船舶在湖边来回搜寻,人声嘈杂中,“没有找到”
的声音不断传来。
“……今日的酒是了断,也是重新开始,只此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
厉姝的话在耳边回荡,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屹川的手臂突然失去力气,所有东西纷纷掉落。
包裹严实的点心在地面滚了两滚,便从护栏的缝隙落入了河里,扑通一声,便没了痕迹。
屹川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踏过桥面,看着不久前厉姝站过的地方,嘴唇颤抖:“人……人呢?”
护卫上前:“副将刚走不久,厉姨娘就跳入护城河,大人已命船队打捞……但水流湍急,不知厉姨娘被冲到何处,目前尚未找到……”
天气寒冷,河道奔腾不息,厉姝又不识水性,若真跳下去了,生还希望渺茫。
冷,好冷。
屹川颤抖着手臂,抓住护卫的衣领,不确定地问道:“厉姝……跳河了?”
“是……厉姨娘说她等得有些累了,让属下去寻椅子和暖炉来,属下刚走……”
“厉姝?你确定是厉姝跳河了?”
“是,属下们亲眼见厉姨娘跳了下去,所有人紧跟着下去找,只是……一瞬间便没了影。”
“是不是搞错了?她刚刚还跟我说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你们确定是厉姝?”
“……是,是厉姨娘。”
即使护卫一再肯定,屹川还是不愿相信:“不对,不对,肯定搞错了,她刚刚还说肚子饿,遣我去买吃的……”
屹川说着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又四处望了望,转身向桥面走去:“我买的吃的呢?定是我太着急忘了拿,我再去买一遍,对,再去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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