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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闪电顺着浑浊的湖水落到牛牛身上,牛牛翻着白眼瘫软在地,不过倔强的牛牛也没给穆琬好过,冰冷的湖水浇在穆琬身上,把她狠狠打了个跟头,随即被旁边的鱼人围住。
剑上的血被冲掉了,少了无往不利的凶器,穆琬身上瞬间多了许多道口子。
也拜这些伤口所赐,鱼人们纷纷尖声嘶叫着逃开,一些成精不久的直接浑身冒烟当场毙命。
穆琬用剑再放倒几个,一帮鱼人去了七七八八,看起来甚为寥落,绕着穆琬逡巡,不敢靠近。
穆琬慢慢往前走着,脚下滑滑的。
冰块开始融化了。
又是肋下疼痛,穆琬伸手去摸,果然在和上次的创口平行的地方,又一道血口翻出来,想想不要浪费了,穆琬把血抹在剑上。
这时候,浓重异样的妖气冲破了冰面。
天色马上变了,厚重的水汽渐渐聚集,把月光遮住。
风没有预兆地变大了,吹得穆琬一个激灵。
水汽变成云气,隐隐有电光闪烁。
白发师父曾经说过,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成精而来,有一些仙人妖化堕落,会变成格外阴邪强大的妖怪。
嗅嗅这个味道,浓重的妖气和仙气互相牵扯着撕咬着,应该错不了。
冷风吹得意识也逐渐流逝,穆琬又撑起护身的火圈,这才觉得手指不那么僵硬了。
怎么办呢,把身上的血在剑身上擦了又擦,穆琬摸出符纸叼在嘴里,低呼“来”
!
头开始隐隐作痛。
银杏在屋里百无聊赖。
书看完了,没有点心,地上的小木偶跑来跑去。
银杏跟他们的头头(看见没有,就是那个身上刻出一个木头盔甲的)打了个商量,自己指挥一边,它指挥一边,两方摆开工事来打一仗。
一时间屋里咔咔哒哒仿佛搬家,两方打得不亦乐乎。
两个指挥官坐在床上,紧张地注视着战局。
忽然所有的小木人都停止了互相斗殴,银杏戳戳小盔甲,意思是“怎么不打了”
?
有几个小木人动了,迅速爬上桌子,先遣的做出“我掩护你”
的手势,后面的小人冲上去把窗户打开,后面的随即全部动起来,从桌子爬上窗台又全部爬了出去。
小盔甲殿后,也要跟出去。
银杏心下奇怪,又有隐隐的不安,趁着小盔甲往外跑的时候,伸手绊了它一跤把它拿过来抓在手里,小盔甲看起来很焦急,指指自己,又指指窗外。
银杏挑挑眉毛,意思是老实交代不然不放你走。
小盔甲先假装大怪兽支着爪子扑过来,又指指头上做出发髻的样子,双手做出“来”
的手势,紧接着指指自己,做行走状。
见银杏还不放人,急得从眼睛的地方滴出两滴水。
银杏依旧不放人,告诉它把楼下的马车叫到窗口来,小盔甲无法,转头比划给窗口的同伴。
咔咔哒哒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窗口的月光忽然被遮住,黑漆朱纹的马车无声无息出现在那里,倒叫人吓了一跳。
银杏指指自己,指指马车,看着小盔甲。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小盔甲叹了一口气,跳下地,转眼间幻化成一具巨大的木偶,伸出手横抱银杏,从窗口出去,钻进了车里。
黑色的马车踏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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