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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遇见周天皓时,他忽然觉得看见了人生的美好。
这个人从来不展示自己的强大,却让人觉得安心,句句话油嘴滑舌,却让透着一股真诚。
温柔往往带着一种浸润人心的力量,所以肖重云不知不觉间,便在那个烟花绽放的年夜里,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说到Lotus.恋——我身体不是很好,但在慢慢恢复。
如果你觉得条件可以接受,我们可以合作。
那时他真的觉得,天空重新变得高远,而未来触手可及。
仇恨可以让人成为一个刽子手,而肖重云不敢冒第二次险。
可是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隐含意思再明确不过。
那一刻他确确实实,对张文山,动了杀心。
“周天皓他打算怎么做?”
肖重云问胖子,“没有完全准备,去正面碰我哥哥,不是那么容易的。”
电梯门打开,胖子一步跨出去:“他啊,想一劳永逸。”
他回头看了一眼肖重云:“周老大办事,你放心。”
如果你身在瓮口,是走进去,还是退出去,关乎生死。
其实当时张文山最好的选择,不是叫住肖重云,而是在第一眼看见周天皓时,就带着人,不声不响从来路原路退出去。
之后具体是要动手还是先撤退,都应该等人到安全范围,援兵到位以后,再做打算。
可是他进酒店时,外面真的下了一点雨,天气有那么点冷,而肖重云又只穿了一件单衣衬衫。
肖重云最怕湿冷的天气,一旦穿少了,关节就痛,脸色苍白惨淡,仿佛过去的伤痛会随着这种寒意一直痛到骨子里。
于是张文山就拿起了他搭在椅子背上的外套,追了出来,在走廊中站定,问他要不要添一件衣服。
那时肖重云正好向着走廊尽头一个男人身边走去,急匆匆地,简直要小跑起来。
那个人低头抱住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才抬起头,向自己这边看来。
暗淡的光线落在男人的侧脸上,张文山看得很清楚。
周天皓问他:“张总,能把学长借我一段时间吗?他看上去身体真的不好。”
张文山没有回话,只是拿着那件外套,站在那里,看着肖重云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张文山觉得,肖重云回头了,然而他很快就进了电梯,那个细微的动作,更像是个无意识的偏头。
他最终没有回头,张文山想,哪怕看一眼都好。
而这时,走廊旁边,所有的房间,门一齐打开了!
十三个做清洁的服务生,十三把枪,最近的一把,直接顶在张文山头上!
李琼的反应很快,当即拔枪还击,但是门后的枪,是提前下了保险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有时候生死之间,就在于上下保险栓的那么一秒,更何况是四把枪对于十三把枪。
张文山皱眉:“我以为这几天你在贫民区那边的小公寓里。”
周天皓点头:“哦,那是我朋友的房子,卫生条件很糟糕,学长肯定住不惯,已经换了。”
“张总,我不是来生事的,只不过带了点小条件,想和你谈一谈。”
他就这么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张文山眼前,随手拉过一把酒店放走廊上的装饰矮几,拍拍灰坐下来,语气还很诚恳,“当初你给Lotus找的麻烦,我一个人兜了,挺费劲的,但也不是撑不过去。
这次我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接我学长回去,和我一起搞个新品牌。
做人要讲信用,他答应过的合作事项,赖过去总是不好。
只要我学长平平安安回国,过往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
张文山低头看面前的青年,又看了一眼指着自己头的,黑漆漆的枪管:“不提了?我以为你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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