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骢也灵性十足,即使不抽它也日行千里,这下屁股吃痛,撒开四蹄朝前狂奔,跑得比平时更快了,怀钰赶在夕阳落山前到了沈园。
正值酉戌之交,日暮西山,偌大个沈园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金色中,安宁静谧。
怀钰顺着老路,轻车熟路地翻进沈葭的听雪阁,看见几个小丫头正坐在廊下翻花绳,怀钰刚要进去,小丫头们起身拦住他。
“你不能进去。”
怀钰一愣,指着自己问:“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说:“辛夷姐姐说了,不能放你进来。”
怀钰:“……”
怀钰心想就你们几个这小身板,我一个打十个,还想拦得住我?
但他最终没有硬闯,而是后退几步,道:“那我不进去,就站在这院子里,行了罢?”
几个小丫头互相对视几眼,点点头。
辛夷只吩咐不能让他进屋,倒没说不能让他站院子里。
怀钰道:“这可是你们说的。”
说完,他扯开嗓子,抬头朝楼上大喊:“沈葭!
沈葭你在吗?!
我有事儿跟你说!
你下来!”
小丫头们:“……”
怀钰还在大声喊:“沈葭!
你下来!
这么躲着不是个事儿!
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沈葭!
沈葭!”
“沈珠珠——”
“啪”
地一声,阁楼的槅窗被人打开,从上面丢下来一个敞口大肚青花瓷瓶。
“吵死了!
滚!”
沈葭暴躁的声音传出来。
怀钰将那青花瓷瓶接住了,抱在怀里道:“我只说一句话,说完就走!”
楼上再度没了声息。
怀钰将那花瓶交给其中一个小丫头,三两下就爬上院中一株玉兰树。
这株玉兰是昔年沈葭出生时,她娘谢柔亲手所植,十几年时光匆匆流逝,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有二层楼高,而且正对着那扇雕花槅窗,夕阳洒金,依稀可见窗纱上映着一个侧脸的轮廓剪影。
怀钰对着那影子道:“沈葭,昨夜之事……对不住了,虽然你自己也有责任,谁让你下那什么散的,反正这事……阴差阳错。
我也不是不负责任之人,你放心,我会娶你的,咱们不管从前如何,以后……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怀钰越说俊脸越红,明明来的一路上已经打好腹稿,此刻却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心紧张得砰砰跳,口干舌燥,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停了好半晌,才接着道:“那个……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洞房花……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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