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又道:“我把跟踪的人甩掉了。”
“嗯?”
谢异书满目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了顾子言一眼,顾子言朝他摊开手,手里躺着一枚银针。
谢异书:……生理不适。
看来那群跟踪的家伙也吃了这玩意儿的亏,谢异书从他手里捻起那枚银针:“什么时候学的?”
顾子言道:“举不起剑之后,就换了这东西傍身。”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是浑不在意,谢异书却愣了许久,把那银针攥进了手里:“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顾子言正了正色,道:“想必吙达王昨晚已派人前去验证过那卷轴的真实性,他们今晚应当就会动兵,现在回去正好合适。”
他看向谢异书:“吙达不愿意议和,这场仗非打不可。”
谢异书点头:“这么多年过去,吙达依然是贼心不死,对乌西虎视眈眈,这次霍明月的事情,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导火索罢了。
既然他们硬要以卵击石,那不妨再给他们一个教训。”
“嗯。”
顾子言朝他伸出手:“走吧,殿下。”
那只修长的手就这么摊开在他面前,掌心微握,似乎是在对他发出邀请。
谢异书怔了片刻,旋即一笑,攥紧了他的手,两人并肩:“那就一起走吧。”
“很简单。
你去帮我找到顾子言,杀了他。”
莫阿勒显出了几分犹豫:“杀了?他对你又没有什么威——”
“迟早会有。”
沈奕脸色阴沉:“以他对谢异书的了解,找出我的破绽,只是时间问题。
你不是说了要让我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吗?难道你忍心看我整日提心吊胆?”
莫阿勒微一低头,有些摇摆不定。
沈奕似乎也知道他的顾虑,道:“要不这样吧,若是你在涪城找到了顾子言,那你就把他给我带回来,我不杀他。
但若是他已经离开了涪城,去吙达找谢异书了,那你就一定要把他杀了,千万不能留。”
莫阿勒一愣:“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可能会去找绯焰?再说,他怎么会知道绯焰在哪儿?”
沈奕唇角弯起一点弧度:“对啊,但我这不是有点怀疑嘛。”
莫阿勒不解:“怀疑什么?”
沈奕道:“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失忆,怀疑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莫阿勒道:“这怎么可能,你给他下的药有多厉害你不清楚?”
沈奕难得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我当然知道那些药有多厉害,所以我才让你一定要杀了他。
一个吃了那种药还能保持清醒的人,绝对是个天大的祸害。”
望了,我没那么有远见。”
谢异书蓦地直起身,飞快地把屋里的那些装饰都拆了下来,一股脑和那两套喜服塞进了红木柜里,顾子言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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