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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就算文意先在笑,眼神也是冷的,眯起眼睛倒是有种冰雪消融的感觉,但迎面吹来的还是寒风。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文意先这样反而是亲近温和的,但是不影响他们都喜欢文意先就是了。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篮球场拍球的声音和零星的几声招呼,张知疑快步走在校园中,炽热的阳光大片大片灼烧着他的皮肤。
最终他决定不找了,于是在操场出口拐了个弯去小卖部买水。
不承想刚好在小卖部碰到文意先,对方在买烟。
“好巧啊老师,在这里碰到你。
你吃过饭了吗?”
一边说着,张知疑一边向老板要了一瓶脉动。
文意先没看他,显然并不觉得有多巧,手上拿着烟盒,撕开塑料膜,娴熟地捻出一根烟,模糊地答:“还没。”
他又向老板要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张知疑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感到有点陌生,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怎么?有什么事吗?”
文意先倚着墙,借着屋檐的荫蔽,透过烟雾的面容变得模糊难辨。
见张知疑许久没有说话,文意先停了下来,抬眸看他一眼,嗤笑道:“是不是有点不符合你的想象?”
烟雾消散,文意先的圆领T恤有些松垮,领口露出他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上方是他略带轻佻的眼神。
这种场景让张知疑稍稍恢复正常,他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文意先像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摇了摇头,笑起来露出白净的牙齿:“今天老爷子又给我安排相亲,我正努力装成精神小伙。
前几年戒过烟了,总是等到相亲的时候才会来制造点氛围香薰。”
“张叔叔家教很严吧,你似乎不会抽烟。”
文意先从墙边离开,靠近他,正准备拍拍他的肩膀走人,张知疑突然说:“我可以帮你。”
文意先一怔:“你要怎么帮?”
张知疑没看他,从他裤兜里抽出烟盒,笑道:“你带我过去就行。”
文意先掐灭了烟,身上是衣服在衣柜放久了的潮气和烟草味,还有若隐若现的,他身上经常有的一股淡淡的松香,闻着又像泛黄的书卷和庙里的檀香。
随着风把那股突兀的烟味大半都吹走,张知疑再一次在他身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稳踏实。
张知疑默默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文意先察觉到了,但并没有主动拉开距离。
他们俩并肩走到校外街上的一家西餐厅,文意先先进去,张知疑等到他落座才走进去。
张知疑环顾四周,这餐厅中午除了文意先那桌之外就没人,天花板上有连结的防火洒水头,于是他大大方方地走进厕所并用燃烧的烟头触发了烟雾报警器。
文意先带着一脸抱歉的表情把相亲的女士送上私家车,嘴上说着再见,实际上希望下次再也不要见面了。
转头就看到淋成落汤鸡的张知疑已经和店长进入了协商赔钱阶段,还不忘朝自己看过来,眨眨眼睛,手背在身后比了个“OK”
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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