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后吐真言,那里倒是流言蜚语传播之地。”
丑奴指向若原身后。
若原扭身一看,门前摆着一坛大缸的商肆门前插着一面小旗:陈家酒肆。
这是一家不大的小店,沉色的桌椅和被油烟熏得发黑的墙壁让这家店乍一看有些脏。
坐下前若原还担心地用手指在桌上抹了一把,在她检查自己的手指头上有没污垢时,丑奴已经墩身拿桌上的抹布将凳子抹了一遍。
这两人的动作引来店中众人的注目,在看到丑奴的面容时纷纷露出厌恶的神色,转而看向若原,当即有几名留着络腮胡的大汉连眼珠都挪不开了。
其中一名大敞着胸膛的大汉大声道:“咳,那边的小娘子眼生得很呐!”
他的嗓门大得很,若原觉得他这一喊她的耳朵都在嗡嗡响。
不紧不慢地坐下,若原转头看着他笑道:“是啊,小女子不日前才到的这君地。”
“哈哈,我就说嘛,我胡老二在君地混了多少年,怎么能不记得君地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哈哈哈!”
胡老二大笑着说,胸口的胸毛随着他胸膛的震动也在不断抖动着。
“小娘子刚来,恐怕不知道我胡老二的名号吧?里街这里的小混混小崽子们见了爷都得恭恭敬敬地喊声胡二爷!
以后要是有不长眼的小子找你麻烦,小娘子你尽管来找我,我替你收拾那些不开眼的小混账!”
“那小女子若原就多谢胡二爷了,以后小女子就多仰仗胡二爷照料了。”
若原甜甜笑道,同时站起来盈盈地福了一礼。
胡老二一拍桌子:“好!
小娘子长得跟朵娇滴滴的花似的,但不像那帮小媳妇见着爷我就吓得一句话也不说。
你这小娘子识情识趣,我敬你一杯!”
说完端起桌上一个大瓷碗咕嘟咕嘟将酒喝了干净。
这时店里伙计刚给若原桌上斟上水,若原便端起茶杯道:“小女子不像胡二爷般是堂堂的大丈夫,不会饮酒,若原便以茶代酒敬胡二爷一杯吧!”
说得高兴了,胡老二端着自己桌上的酒菜挪到了若原桌上,一只脚踩着凳子,吐沫横飞地跟微笑着倾听的若原大讲他是如何将他的死对头——地盘在若原所住的故水的李癞子打得屁滚尿流的。
“哼,那李癞子忒不识好歹,鲁小子是我亲姨家的小子,想威胁他放他到鲁老爷家吃酒,想得美!”
“怎么,鲁老爷家要办酒席吗?”
若原问道。
这时,一直笑嘻嘻听着胡老二说话的其他桌上的人插嘴说:“这事小娘子都不知道吗?鲁老爷的爱妾生了个儿子,这月十五要请乡亲们吃满月酒呢!”
若原眼中闪了闪光,又问道:“我初来君地,倒真不知鲁老爷是谁,那日的满月席是众人都可去的吗?”
那人回答说:“四周的邻里街坊都可去的,只不过只能在街上摆的席上吃,能进院中的都是鲁老爷家下了请帖的大户人家。
吃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哎呀,我可是老想进去吃一场了。”
胡老二被抢了话,正不高兴着呢,闻言瞪了那人一眼道:“哼,就你啊,八辈子也轮不到你!”
那人嗤笑道:“轮得到你这三十好几连个老婆都讨不到的人说我吗?”
胡老二一拍桌子,杯盘震得一跳:“你个王八蛋,爷我那是懒得对付那帮唧唧歪歪的小娘们!”
“其实是没本事吧,说什么懒得讨媳妇,你们胡家的香火就得断你手里!”
“你信不信爷今天就能断了你家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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