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年二十五岁了,十年之前,王氏就已经做完了整个局,哪还怕查,卫子夫一无所获。
反是刘彻,心中起疑,就越来越觉得阿娇不对,她明明已经二十五了,可面貌却越长越肖过去,看上去越来越年轻,难道施以咒术还能有这个功效?
东方朔便在此时献上来一枝怀梦草。
如蒲草一般细,色泽殷红,只生长在阴气大盛的地方,白天缩在地下,夜晚才显出形状,将一枚细叶放下怀中入眠,就能测梦之吉凶。
刘彻将信将疑,从整株草上剪下一根,送去了椒房殿。
上辈子阿娇从没听说过怀梦草,可能是刘彻把好东西藏了起来,没叫她知道,这一回她得了这草,也不太相信这东西能测吉凶。
可这东西红线一般细,只有指长,刘彻这个小气鬼,给她东西还只给了这么一点儿,她自觉这些日子神魂已稳,便把这草揣入怀中。
正值盛夏,阿娇穿了一身纱衣入眠,一闭上眼睛人便飘荡到天上。
她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往下望时,汉宫已经小如砂砾。
她神魂飘荡,只见地上点点星火,凝神一看竟是霓虹,这里是阿娇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这里是江城!
那一扇透着灯光的窗,就是项云黩的窗。
阿娇念头刚起,身体就飞入窗中,她心跳如擂鼓,已经隔了半年了,项云黩再见她,会不会认不出她。
她刚进房间就听见浴室里的流水声。
阿娇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鼻涕吸回去,她扒着门,从门缝里偷看,浴帘里就是项云黩的身影。
高大的,健硕的,有力的。
阿娇又吸了吸鼻子,这回不是眼泪鼻涕,她咂咂嘴,一回来就让她看福利吗?
她弯着眼睛笑起来,决定要吓项云黩一跳,她跳上床,缩在被子里,等项云黩洗完澡出来。
项云黩洗完了澡,还没擦干,就听见电话铃声响起。
阿娇探出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备注“妈妈”
,她满意了,又偷偷摸摸的睡进去。
掀开一条缝,偷看从浴室里出来的项云黩,他光着,从被子缝里只能看见大腿,阿娇又抬起一点,往上看,还没看见呢。
他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坐在床沿。
夹着电话:“我最近是真的忙,没空。”
白美兰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她说:“忙什么忙?你哪天不忙,你再忙还不结婚了?人家都升级当外婆当奶奶了,你呢?我告诉你啊,这一个你必须去见。”
阿娇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瞪着项云黩,气得满面通红,他竟然敢背着她去相亲?!
项云黩一无所觉:“真的忙,妈你以后,别张罗这些事了,我没这种心思。”
白美兰被他一句话给堵了,想说话吧,又怕刺激他,让他想起陈娇来,可不相亲,难道儿子就一辈子这么单着?
项云黩把电话挂了。
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入眠。
他想起来了,也知道阿娇根本不是失踪了,她只是……只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所以他没跟任何人说他已经想起来了,他把这些事埋在心底,也不再探究,不再寻根问底。
在白美兰的眼中,就是儿子的生活终于又走上了正轨。
他正常的上班,加班,下班,正常的说话工作,好像脑海中再没有“陈娇”
的影子,他表现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就像阿娇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白美兰依旧提心吊胆,仔细观察了儿子三四个月,才终于松了口气,又想要不要替儿子再安排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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