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打起了精神,忙道:“真的,在哪儿呢?”
这般言辞放在别人身上显得颇为无礼,放到她身上,竟是显出一些少女的天真可爱来。
旁边侯希白笑着推着裴宣,低声道:“美人情重啊!”
裴宣白了他一眼,不过却是站了起来,拱了拱手,淡淡地说道:“裴某见过凤小姐!”
不论是身为裴矩之子,还是身为楼管道的真传弟子,再加上他此时的名声,他都没有讨好独孤家的必要,因此态度颇为自然。
独孤凤好奇地打量着裴宣,虽说多年前见过一面,但是几年下来,大家长大了不少,哪里还能有什么印象,只是说道:“原来你便是那谪仙人!
听说你擅长诗词,不知今日可有诗词传世呢?”
裴宣微微一笑,反问道:“凤小姐出题便是了!”
见裴宣口气极大,独孤凤顿时起了好胜之心,想了想最近听说过的裴宣的诗词,裴宣这些日子以来,一般也就是参加各种宴会,无非是各种祝酒词,讲的无非是及时行乐,还有就是一些游仙诗罢了。
因此,眼睛一转,便说道:“圣上今年征讨高丽不过,打算来年再战,裴公子却是如何想呢?”
裴宣愕然,见独孤凤眼中闪过狡黠之色,他很快反应过来,心中一动,便长声吟道:“去年战,无定河,今年战,辽河畔。
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
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秦家筑城避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鸟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第42章宣召
裴宣再度名声大噪,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这句话更是盛行一时。
不少主战派更是得意得不行,如今不就是不得已的时候吗,高丽这次的举动,便是老好人都要被气死了,纯粹是耍着大隋玩,最终还要得意洋洋,四处炫耀,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便是主和一派,也是对高丽极为愤恨的,只是顾忌着钱粮还是中原的形势,要缓缓图之。
转眼间,已经到了过年的时候,这个年过得并不舒服,家里没个当家的女人,裴矩再聪明能干,很多事情还是有些疏漏,私底下裴蕴已经在劝裴矩续弦,裴矩自然是拒绝了,裴蕴只能叹息不已,后来想想,裴矩常年伴驾,家里的事情也不怎么管,倒是裴宣,也差不多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回头给裴宣选个宜室宜家的妻子主掌中馈也便是了,因此便住了口,再也不提,只是回去之后让自家老婆留意着裴爽跟裴宣的婚事。
刚刚过了正月初五,还没过元宵节,裴矩再次离开了长安,前往洛阳,毕竟洛阳那边如今是帝都,他还得去给杨广复命。
哪怕对于杨广其实并不满意,但是裴矩名义上是杨广的臣子,还是得继续表现出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来。
张玉书倒是在长安也有了些名声,楼观道那边给他弄到了一个旅帅的认命,将他送入了军中,再过不久便要再次征讨高丽,他又不可能全部换上楼观道和天师道给他准备的人,这不是明确告诉别人他有问题吗?以他的级别,带个五个人跟着,已经是给他开后门了。
因此,他需要靠着自己的武功还是兵法,起码让自己手底下的人还有那些低级的军官,比如说队正副队正他们心服口服,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空降来的长官,在下面掣肘,使得军令不答,他性子坚韧,对于未来几乎已经有了较为明确的规划,这次从军是第一步,这时的手下,便是他最初的班底,他必须要重视,因此,收到任命书之后,他便直接带着几个亲兵护卫往洛阳从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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