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相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晋安,你也清楚,这事儿干系重大,牵一而动全身。
其实我们也听到过一些风声,只是还在暗中查证,不敢妄下定论。
一切都得从长计议,谨慎行事。”
“张家在朝堂经营多年,党羽遍布各处,想要彻底扳倒他们,必须得谋划周全,步步为营。
咱们得悄无声息地收集更多铁证,摸清楚他们私兵的规模有多大、据点设在哪儿,还有背后到底谋划着什么惊天阴谋。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所以之前没跟你说,你可别埋怨外祖父和舅舅。”
沐相说完,双眼紧紧盯着晋安,生怕她因被隐瞒而生出嫌隙,和他们疏远了。
沐恩听了父亲这番话,在一旁不住点头,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晋安听完,心里虽说闪过一丝失落,可仔细一琢磨,外祖父说得在理,事实确实如此。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柔和地说:“外祖父,舅舅,晋安不怪你们。
你们这么做是对的,我来就是为了把这事儿告诉你们。
我虽说有暗卫,可人手实在有限,要独自查清这些,实在力不从心。”
晋安看向沐恩,接着说道:“我本想请舅舅帮忙安排人手,暗中查探。
现在您和外祖父都已知晓,肯定也在着手安排了,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晋安,你放心,这事儿舅舅已经查到了些线索,等证实之后,就能知道下一步该咋应对了。”
沐恩挺了挺脊背,一脸认真地回应。
“晋安,这些年,你在宫中,吃了不少苦吧?”
“舅舅,我不觉得苦。
这些年,我知道您们在背后默默照应关我,我好着呢。”
晋安嘴角轻扬,绽出一抹暖煦笑意,眸光闪烁间,透着对沐相众人的孺慕之情。
话锋一转,她关切问道:“对了,表哥好些了吗?他这次立了大功回来,庆功宴都没有参加,他身体没什么事吧?”
“呃”
沐恩一时语塞,神色明显一滞,下意识耸了耸右肩,抬手握拳,在嘴边佯装轻咳一声,旋即眼神中满是求助,看向父亲。
沐相捕捉到儿子这抹眼神,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旋即脸上挂起温和笑意,和声说道:“他好得差不多了。
问题不大,太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只不过这段时间上阵杀敌,精神紧绷得厉害。
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又心急火燎地班师回朝。
一路奔波,人始终处于亢奋状态。
等回了家,身心一松懈,这才病倒了,不过调养些时日就好。”
晋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种情况确实是有的,表哥第一次上战场,经历这般刀光剑影,大惊大喜,病倒也在情理之中,便没再多疑。
她想着今日前来相府,告知张家私兵一事已然办妥,还未去拜见外祖母与舅母,便起身向外祖父和舅舅福身行礼,姿态端庄,言辞恳切:“外祖父,舅舅,既然表哥没啥大事,我这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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