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又得知了这样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自己的儿子可能已经遇害。
这对张恒瑞来说,无疑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他那颗一直被顺遂生活宠惯了的心,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如此沉重的现实。
其实啊,之前张承德和老太师心里就已经隐隐有了这样的猜测,他们也深知张恒瑞会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况且当时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确认此事。
所以,他们便想着暂且瞒着他,想着等后续有了更确切的消息,再做打算也不迟。
然而,如今的形势已然迫在眉睫,这个信息从出的源头辗转到他们手中,这中间耗费的时日里,不难想象,据点中的人依照指令,应该早已马不停蹄地出前往京城了。
若是一直隐瞒着张恒瑞振远的事情,等到计划即将执行之时才让他知晓,以他此刻的状态,必定会方寸大乱,如此一来,恐怕会严重影响到整个计划的成功推进,甚至有可能让张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张承德站在一旁,看着儿子此时失魂落魄、悲痛欲绝的状态,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他心疼不已,转过头对着老太师轻声说道:“父亲,这消息对恒瑞来说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他一时间不太能承受得住,要不还是先让他下去休息吧,让他缓缓神儿。”
老太师听闻此言,无奈地长吐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与忧虑全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去一般,他缓缓闭上双眼,沉默了片刻,而后挥了挥手,那动作里透着几分无力与疲惫。
张承德见状,立刻转过身,轻轻拿过张恒瑞手中还紧紧攥着的纸条,扶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你先下去缓缓,注意千万别让你娘和夫人看出什么端倪,要是她们知道了,只会更加担心。
回头我再与你细细商谈,如今并没有实证振远已经遇害,或许他只是被对方抓住了。
或者躲在什么地方养伤。
咱们一起想办法,总能度过这难关的。”
张恒瑞只觉得喉咙处仿佛哽着一个硬物,每一次吞咽都异常难受,好似那硬物随时都会划破喉咙一般。
他强忍着满心的悲痛与汹涌的情绪,微微颔示意,而后躬身行礼,脚步沉重而缓慢地离开了书房。
那背影看起来是那么落寞、那么无助,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等他离开后,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老太师和张承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决心。
紧接着,他们便将之前精心谋划的计划再次摊开,逐字逐句、仔仔细细地进行剖析、推敲,试图从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找到一丝转机,确保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守护住张家的荣耀与未来……
晋安乘坐的马车一路疾驰,不多时便稳稳地停在了沐相府的大门前。
车帘被寒霜轻轻掀起,晋安微微欠身,在寒霜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她今日身着一袭素雅却不失华贵的衣裳,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与凝重,下了马车后,便脚步匆匆地径直朝着府内走去。
说来也是,这些日子以来,晋安来相府的次数愈多了起来,几乎隔三岔五便会登门。
久而久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对她都熟悉得很,就连那平日里负责迎来送往的门房,见了她也仿佛没了初见时的那份拘谨,竟好似没有把晋安当作那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皇家公主,而是自然而然地把她当成了沐府的大小姐一般。
见她来了,门房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热情地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礼道:“公主,您来了呀,快请进吧。”
说着,便赶忙侧身,让出了一条路,方便晋安入内。
晋安微微点头示意,也不多言,抬脚便进了府门。
她一边快步向外祖父的书房走去,一边在心里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与外祖和舅舅他们说张家养私兵的事。
很快,晋安来到了沐相平日里议事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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