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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帝问:“是先帝曾亲赐杏林春满牌匾的林崇舒林太医之女么?”
江太医叩头道:“不错,臣少时曾就林太医学医,所以识得婕妤娘娘。”
昭平帝转身面向太后急切道:“既如此不妨让她一试吧!”
太后看了眼林萱,林萱握紧双手,虽然仍长跪着,却是将腰背挺直。
太后若有所思,点头:“既如此,便着林婕妤入产房一试。”
产房里已经拉起一道宽帘,江太医居于帘外,问了医女的情形,脉象后,沉声说:“王医女,以针刺娘娘太冲穴百息,艾炙娘娘右足脚趾尖至阴穴,再针巨阙、合谷、三阴交穴”
医女匆忙依法而行。
林萱在听了江太医的要求后,入内净手,缓步行至皇后身边,常皇后面白气弱,脸上的黄褐斑更为清晰,汗湿的头发一缕缕的贴在脖子上,狼狈不堪,她睁开双眼看着林萱微弱地道:“我要死了么?”
林萱弯下腰,挽起袖子,边替皇后解开上衣,让旁边的宫女将皇后双腿屈起打开,扶好,边温声道:“不会的娘娘,您福星高照,定会母子平安,您现在要冷静,先不要用力,放松,按臣妾的话来做,臣妾定能保您平安生下皇嗣。”
她温柔而坚定的话语,不慌不忙的神色,让慌乱的皇后安静了下来,不禁放松下来,但一阵接着一阵的宫缩带来的巨大疼痛依然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衣衫解开,露出皇后高耸的肚子,林萱用一只手轻柔地在肚皮上抚摸,寻找胎儿的头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皇后的腰侧,继续温声问:“头顶着娘娘的心呢,是个调皮的小宝宝,娘娘小时候是否也这么淘气?”
竟是和皇后拉起家常来。
室内的医女产婆和宫女尽皆面露诧异。
帘外的江太医却是暗自点头,产妇如能放松并配合推拿,则又可多几分把握。
常皇后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双手在自己肚子上抚摩,虽然疼痛仍不断袭来,却是感觉到心安许多,听到林萱的问题,不禁露出虚弱的微笑:“本宫小时候可淘气,和兄弟们一起爬树掏鸟窝,从小没少挨戒尺。”
林萱弯腰看向皇后娘娘双腿间,沉声道:“娘娘现在别用力,放松”
,边将手指探入产道,轻柔而用力的将胎儿的臀部又从产道推了回去。”
然后呼了口气道:“娘娘,我现在替您调整胎位,您如果感觉到腹内有别于产痛的其余痛感,则和我说,别太紧张,放松。”
皇后娘娘苍白着脸道:“本宫知道了,你只管尽情施为。”
林萱以两手分别握持胎儿两极,将胎头向下推,臀向上推,尽量保持胎儿俯屈姿态,动作很轻巧却暗暗用力。
此时院子里众人仍守着,产婆、医女、宫女不时穿梭进入,皇上坐立不安,在屋内快步来回走动,太后只是闭眼念佛不已。
春夜寒凉,诸妃都被拘在院子里廊下,各宫侍女又不许进出,各位美人已是多有不禁,杨容华晚上为了吸引皇上注意,穿了夏天的薄衫,站了大半夜,夜风一起,凉透心肺,腿脚都站僵了,忍不住靠近身侧的朱美人以取暖。
朱美人转头看她,她便附耳低语道:“那女人自小便死了父亲,进宫时年纪还小得很,哪里知道什么医术,不过妄想得到太后和皇上注意的手段罢了,却是害咱们在这里白等,她却在里头暖和,真真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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