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源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指的是谢家小姐的事。
他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陈大人的眼中难掩失望,纪源跟了他近三年,不会看不出来。
他便补上了一句:“已经遣了人四处留意了。”
陈昀点了点头,案边的烛火在轻轻颤动,又问道:“这几日可还有北边的人逃过来?”
“少了。
可能……对岸也开始察觉了。”
陈昀修长的手指扣在案上,挺直的鼻梁在脸颊上打下了一道深浅不定的阴影。
他微微皱起了眉,最后慢慢说:“巡岸的士兵每隔两个时辰要汇报一次。
若是有人逃来,即刻上前接应。
那些人是我大越遗民,不可束手不理。”
淮水对岸是真烈国的占领区,当年越朝南渡,也留下了不少越朝遗民。
陆陆续续总有人思念故朝,便偷渡淮水,奔到南边来。
只是真烈对于淮水防线看得也甚严,发现有偷偷南渡者,严惩不贷,所以两国议和至今,渡者便少了。
可今年却又奇怪,隔三差五就会有举家南渡的。
往常官府对这些人不闻不问,一来是自身没有余力处置,二来则是怕激怒了真烈。
而陈昀来到此处后,下令军队前去接应,救下了不少人。
“留在真烈的越人南渡,原因并不难解,便是他们在那边活不下去了。
去年冬日酷寒,逼出了不少马贼。
想必是在汴京路烧杀劫掠,而汴京路的长官又不敢抵抗,于是造成这个局面。”
陈昀对纪源道,“我怕过不了多久,那些马贼会南下至我越朝的村落中劫掠。
你且带着人,在附近村庄护卫着,提高些警惕。”
纪源领命,走至门口,又回头道:“张大人那边……”
陈昀笑了笑,甚是温和:“无妨,你先去吧。”
此时,距离安丰军数十里外,数十艘形体中等的舰艇正借着北风,悄无声息的南渡。
为首的男人目光桀锐,望着远处星星点火的村落,仿佛是见到了猎物的猛兽,双眸几乎蒙上一层赤色。
翌日。
安丰军。
陈昀看完手中的那册血书,素来俊朗的脸上恍若蒙上一层淡霜,目光冰凉,望向纪源道:“三个村庄,被血洗而过?”
纪源低头道:“是。
其中有数名派出去的斥候。
看这情状,是报信不及,力敌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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