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还云里雾里的病人们在听到那声喊叫以后,一个个都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全部人都退避三舍,要离这个刚刚砸碎杯子的妇人远远的。
没有人说话,吓得噤若寒蝉。
眼看她发完脾气转身就往外跑,芮忱完全是条件反射一般,立即抓住了要往外追的齐骧。
齐骧回过头,惊愕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也许就是这一个瞬间,芮忱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松开了手。
可偏偏就在齐骧要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回,比上一回更加用力,“别去。”
他明显地感觉到了内心深处的那片坚固在剧烈摇晃,在齐骧疑惑、不解和担忧混杂在一起的目光里,芮忱毫无底气地肯定说,“求你。”
齐骧没有挣开芮忱的手,就好像他本就知道自己挣不开一样。
但他很快就拨通了防疫中心和警察的电话。
比起芮忱,他要沉稳许多,不仅很快安排了同行的伙伴们接下来的工作,还驱散了惶恐的病人们。
紧接着,他把芮忱拉到了洗手间里,一言不发地用一张消毒过的毛巾冲了水,用力往芮忱脸上擦。
齐骧的手劲很大,导致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芮忱还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他帮芮忱洗好了脸、洗好了手,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几乎要碰到额头,目光简直要钻进他的双眼里。
芮忱被这双眼睛看得发晕,一时之间精神就恍惚了。
瞧见齐骧眼睛里的血丝,芮忱蓦地睁大了双眼,近乎惶恐地扶住了他的双颌,颤着声音说,“你的眼睛……”
“我没事。”
齐骧拉开了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握紧,芮忱就已经蹲到了地上。
齐骧并没有松手。
他提着芮忱的手,低头看他把紧闭的双眼压到了膝头,人好像在微微颤抖,又好像低迷得无声无息。
经过这场闹剧,很多前来看病的人都急急忙忙离开,义诊不得不提前结束了。
诊所的医务工作者联系了市内防疫中心,也把情况汇报了警方。
芮忱站在诊室门口,看着几个实习生穿着鞋套,戴着口罩和手套,几乎是全副武装在打扫卫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芮老师。”
吕锦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地喊道,“您要不要把白大褂脱下来?”
他发现自己竟然到现在还没把白袍脱掉,点了点头,把衣服脱了下来。
“我自己拿就好。”
他把衣物攥在手中,对双手伸过来的学生微微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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