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旸径直走进去,见到厉王和一个陌生的武将站着,另有一个眼熟的下人,跪在殿中,身前,两件衣裳,一顶帷帽。
“儿臣给父皇请安。”
周显旸行过礼,又和厉王见过礼,然后安然站在殿中。
皇帝面色如常,静静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儿子,缓缓开口:“新婚中就被叫进宫里来,打搅你小夫妻过日子了。”
“父皇取笑了。
王妃用完午膳要睡中觉,儿臣离开一会儿也无妨。”
周显旸想着,这顿饭她肯定吃不好。
他从容淡定,倒让皇帝看不透。
厉王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显旸,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传旨的内官没告诉你喊你来是做什么?”
周显旸转过身:“厉王兄,内官只说父皇口谕,着我进宫觐见,我并不敢私自打听。
横竖有什么事,到了崇政殿等父皇示下就好。”
皇帝点点头,指了指殿中站着的武将:“这是皇陵守军参将魏英。”
周显旸看了他一眼,见他给自己行礼,便点了一下头。
“皇陵那边有事?”
皇帝示意魏英去说,他便道:“本月十五日入夜之后,有匪徒纵马闯入皇陵,直奔幽禁余氏的院子。”
“她出事了?”
谁都没料到周显旸敢这样问,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关心余氏,魏英顿了一下。
厉王反应过来,忙道:“四弟不必在此作戏了吧?”
周显旸如若不闻,走到魏英面前:“她到底怎么了?受了惊吓,还是受了伤?她……她还活着吗?你说话!”
魏英被煜王的样子惊着了,不敢直视,低下头说:“余氏无碍。
只是……殿下不是已经见过了,何必多问呢?”
周显旸莫名奇妙:“我何时见过她?”
“殿下,那个闯入的匪徒,着白色常服,戴着帷帽,还骑着黑色的马,皇陵守军几个目击者的说法一致。”
周显旸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难道闯入其中的,不是煜王殿下吗?”
周显旸怔忪片刻,冷笑道:“你们的人看到是我了?”
“帷帽遮挡自然看不见,只是煜王十五那日去做什么了?”
“我带着王妃进宫谢恩,这谁不知道?”
厉王冷冷道:“显旸,你就别装了。
出宫后你去哪了?想见你生母,跟父皇求个恩典嘛。
你如今功勋卓著,满朝称颂,说什么父皇都会依你的。”
周显旸回头笑道:“三哥,你也不在场,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还是你很希望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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