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两人对视了大概三秒。
黎里说:“你?穿黑色还挺好?看的。”
燕羽:“……”
他眼睛转去看那麂皮琴盒。
黎里说:“白色也挺好?看。”
燕羽抿唇,说:“你?还洗不洗头发??”
“我自己洗。”
黎里脱掉羽绒服,走去洗头床前,拿起水池里的喷头,发?现池子太矮。
她要么淋一身水,要么把腰给弓断。
于是果断放下,坐到洗头床上,脚也撂上去,说:“谢谢。”
人正要躺下,他一根指头戳了戳她的脊背,很有力,阻止了她的下躺。
燕羽拿了块毛巾站在她身后,要隔在后衣领上。
“你?还蛮专业。”
黎里双手把头发?从后边拢起,露出整片洁白的后颈。
燕羽看一眼便迅速垂下眼眸,隔毛巾时却窥见?她衣领深处一小片光滑的后背,脊柱中央一道浅浅的凹窝,延伸进看不见?的地方。
他很快隔好?毛巾,后退一步,说:“好?了。”
黎里躺下,有点?儿冷,自己还没意识到,燕羽已将她的羽绒服拿来盖在她身上。
黎里于是看了他一眼,但他没看她,又去架子上拿了条毯子给她加盖上,这才坐去池子那头,打开喷头,试水温。
墙上的热水器发?出轻微一声轰隆,卖力运作起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充盈在黎里耳旁,水温上来了,温热的水蒸气弥漫上她脸颊。
紧接着,热水冲到她头发?上,很温暖。
他一手拿喷头,一手轻轻翻捋她的发?。
女?孩的头发?又长又密,像缠绕指尖的丝线。
他起初只是认真冲洗发?丝,直到某刻,他手指伸入发?间,抚到她头皮上,黎里不可自抑地轻颤了一下。
他也跟着一顿。
灯光柔昧,两人都无声。
冬夜寂静,卷帘门内,流水哗哗;卷帘外?,有路过?的脚步、驰经的车轮。
冲了一会儿,燕羽停了水,给她头发?打上洗发?液,轻轻揉搓。
他手指力度适中,她有点?儿心痒,又很舒服惬意。
只是他总捞不住她的发?,总得去池子里捡。
于他,给人洗头大概不如弹琵琶那么得心应手。
黎里忽问:“你?给别?人洗过?头吗?”
燕羽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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