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中,如今半边天都是鳌拜的了。”
“岂止啊!”
曹寅同玄烨回禀道:“皇上,这几日奴才多番打探,发现京城中大半的丝织物,都为瓜尔佳鳌拜所垄断,最大的天衣坊是他们家的,一匹寻常的苏绸,竟然要卖一两银子,好一些的二两!”
玄烨亦惊异,“竟有这等事?”
“奴才家早先也在正阳门大街有个绸缎庄,现下凡是我等小铺面,皆难生存下去。
苏绸、杭绸、宋锦、云锦从江南来货,听闻江南血月教猖獗,百姓苦不堪言,受此影响,丝织品和米价飞涨,到京城来价格更是翻番。
本来绸缎的衣服便不是寻常老百姓都能穿得起的,可京城不一样啊,达官贵人多,不说皆富贵,至少同其他州县比,那还是富人多。
可即便如此,皇城根儿下的老百姓都快穿不起绸缎衣了。”
玄烨握拳,“岂有此理!
这里头恐怕有名堂吧!
銮仪卫早有线报,江宁和苏州织造府官场昏暗,官商勾结。
只怕京城有人的手也伸到了南面去。
南面是汉人腹地,如今天下刚稳,汉臣心却不稳,血月教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行踪比天地会更诡秘。
倘若这些暴利全都流入幕后主使手中,简直不堪设想。”
到底有哪些势力裹挟其中?还有那次在光华寺,宫里是否有人走漏他的行踪?
“昨儿奴才还遇上个江南来的姑娘,她也嫌鳌拜家绸缎贵来着,很是不满。”
玄烨打趣曹寅,“什么姑娘?你是瞧上人家了吧?”
曹寅矢口否认,“皇上,天地良心,奴才与那位姑娘只是萍水相逢,寒暄几句罢了。
况且那姑娘美是美,不是奴才喜欢的那种。”
玄烨来了兴致,正好顾问行同三福子上了新茶,“尝尝,新贡的碧螺春。
你喜欢什么样的?”
“谢皇上!”
曹寅抿了一口茶,微微沉吟道:“奴才喜欢长得喜庆的,活泼的、最好是圆脸,富贵之相!”
“得了,你就是个钱串子脑袋,喜欢元宝还喜欢元宝长相。
朕干脆赏你同银子过一辈子算了。”
曹寅大喜,笑道:“那奴才可太谢主隆恩了!”
话都聊到这儿了,玄烨顺口允诺,“若是江南官场昏暗,待朕查明,往后打算让你阿玛做江宁织造,你去替朕守江南的钱袋子去!”
“奴才先行谢过皇上了!”
曹寅大喜过望,谢恩起身后看到桌案上镇纸下压着一阙诗词: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是李白的诗,可诉的却是相思之苦。
皇上有情况了?!
曹寅装作没看见。
刚站稳,便听见太监通传。
“太皇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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