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
“喊你。
告诉你,我等着你。”
“那你得付出多高的代价”
“可我现在付出的比那还高”
“”
“我这并不是悔恨。
首先应当悔恨的,是把我和我丈夫这样的人吓成庸人的人”
“十楼到了。”
电梯门客客气气地开启着,终于开至最大。
他走了出去,等了等,转过身,惊异地望着她。
“我不去你家了。”
她说。
又对那胖姑娘“请把我送下楼。”
胖姑娘愣着。
他径直望着她的眼睛。
蒲公英。
噗、噗、噗,蒲公英的绒毛逆光飞动着,闪着银斑。
绒毛旋转着,升沉着,远了,远了
“我不去你家了。
因为,该说的我都说了。”
“可我还有该说的没说哩。”
“我会从你的诗里读到。
再见。”
对那胖姑娘又一次重复,“请把我送下楼。”
胖姑娘揿方钮。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
电梯迅速地下降。
她闭上眼睛,倚在电梯壁上。
开花的原野。
一球蒲公英。
又一球蒲公英。
一球又一球的蒲公英。
风吹过来了,腾起,腾起,腾起。
蒲公英的绒毛向四面八方飞动着,飘升着,旋转着
1980年7月18日写于垂杨柳,,,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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