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低鸣不是悲歌,而是盛夏。
苦难之所以来得深刻,是因为幸福足够美好。
池秽抬起头,望向柏寂野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的身影。
刹那间,他从未如此确信,比起恨来,爱永远占了上风。
苦难是静好岁月的手下败将,爱永远比恨更能赋予人力量。
池秽笑着放下手机,一身轻松。
他看到柏寂野朝着自己这边慢慢地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颗跳动着的炽热的心却逐渐归于平缓,染上温柔年华涤荡出来的清透。
终于,他接受了所有的一切。
包括那个象征着不被重视,不被期盼的名字。
而世界上最难得的事莫过于遇到一个灵魂契合的伴侣,他可以是朋友,是亲人,是爱人。
但对于池秽来说,那个人一定是柏寂野。
只会是柏寂野。
下一秒,柏寂野顿住脚步,说:
“池秽,我来接你回家。”
池秽看着他,止不住地笑。
他知道自己在意什么,也知道自己执着什么。
不喜欢的名字,我可以等你慢慢接受,始终奢望的家庭,我可以拼尽全力让你拥有。
自此,童年时期所缺失的东西,全都在十六年后被柏寂野亲手弥补。
这份爱,可以促使他原谅先前命运所有的不公。
他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
这天晚上回家的路,很亮,很亮,比柏寂野曾经送给池秽的那盒火柴所燃着的火光还要亮。
尽管没有人主动提起,但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是十六年来,他们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
次日清晨,池秽翻了个身,又被柏寂野圈在怀里。
短暂的亲昵过后,柏寂野哄着他起床洗漱。
池秽刚醒,整个人都是懵的,下意识嘟囔了一句,“周末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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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寂野帮他穿袜子的手一顿,笑着说:“嗯,我知道,今天不上班。”
池秽没听懂他的意思,干脆把下巴搁在柏寂野肩上,刚准备问,就听到柏寂野含笑的声音。
他说:“今天去割稻谷。”
“……”
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田埂太窄,车辆难以通行,柏寂野索性就把车停在路边,剩下半段路途,他和池秽并肩而行。
他们运气不错,碰上了个好天气。
池秽的手被柏寂野牵着,步伐很慢,时光也是。
太阳和风都是暖的,沁人心脾的暖。
池秽偏头问,“你什么时候找到这里的?”
“十六年前。”
柏寂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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