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才行过那种事,宴卿卿面颊还有浅淡的潮红,眼尾带少许春色。
绣花鞋踩了雪,其上花样都有些湿了。
宴卿卿倒了杯茶水,发现水已经凉了,皱了皱眉,放了下来,茶杯的水波轻轻荡漾。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她们两个人,寂静无声。
“是我的错,”
曲觅荷忍不住这沉寂,先开口道了歉,“我很对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
宴卿卿应了声,朝她说道:“明日我让人送你去驿站。”
“你先听我解释”
“不必。”
宴卿卿打断她的话。
她这人委实是冷静极了,仿佛没半分想要打听缘由的心思,开口便是心中打算好的。
这也难怪,毕竟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便是知道得再多也挽回不了任何东西。
曲觅荷咬唇道:“那药是赵郡王给我的,我无心害你。
若我对你有任何坏心,天打雷劈。”
闻琉要挟她的事曲觅荷不敢说,她现在只能把脏水往赵紊身上泼。
“我知道了,”
宴卿卿回她,“他若要害你们,我宴府侍卫不多,是护不了你们母子的。
你不如去东城驿站,离他住的地方远,那里又都是天家的人。”
她在下逐客令。
“你若是生气了,我愿向你道歉,”
曲觅荷脸色微白,“赵紊说那药烈性极强,会让人疼得没有力气,之后才会有点不显著的作用,他也不想我浪费在那种事上,我想陛下应该不会对你”
“够了,”
宴卿卿打断她,直截了当,“思轩是太子的孩子,除了你之外没有依靠,所以我不深究,但你害我如此,我当真做不到心无芥蒂。”
宴卿卿待曲觅荷已经够好了,换做别家女子,恐怕非要气得打她一巴掌。
晖朝风气对女子没那么多限制,嫁给几次的世家女子不算少。
可那个人是闻琉他不是普通世家少爷,那是她弟弟
曲觅荷脸色愈发苍白,她来京城,除却赵紊逼迫,还有一层原因,便是想来求助宴卿卿。
赵紊不会碰宴家的人,闻琉更加也不会。
曲觅荷只能苦笑道:“你想我做牛做马,要我走,我无怨无悔。
但思轩是太子亲儿子,纵使我错了,可这到底与他无关,我可以走,他留在宴家也不会碍事。”
她与闻思轩的性命就像挂在悬崖峭壁上,随时都可能会摔落下去,母子二人举步维艰,谁都不敢得罪,自然也什么都不敢同宴卿卿说。
宴卿卿的长发披落在细肩上,大氅裹住纤弱的身子,眉眼清淡道:“曲姐姐当真得起宴家。”
否则她这样一个大家小姐,做什么要觍着脸面说这种话
曲觅荷整个脸都红得如火烧,她嘴开开合合,却没再说出一句辩解的话,归根结底,她确实是在利用宴家。
她站起身,说了声抱歉。
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愧疚,转过头来说了一句话。
“你从不轻信外人,但却最相信亲人,这当真不好。”
宴卿卿轻应道:“谢曲姐姐亲自赐教。”
曲觅荷身子一僵,她紧紧攥着手,掀开厚重的帘幔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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