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语思又俯下身子问。
“在外不比府上,带着这个。”
易轻寒垂眸想了想,从怀里拿出那把贴身带着的匕首。
“这,这个不用吧,谁敢在这里欺负我?”
蓝语思觉得此时的易轻寒很是奇怪,这又不是在野外,一个官家夫人用得着随身带着匕首嘛。
不过见易轻寒凝眉的样子,还是接了过来藏进袖子里。
“你这衣衫怎地湿了?”
易轻寒这才注意到蓝语思袖口上的菜汤。
蓝语思便把方才发生的事,细细讲与易轻寒听。
易轻寒听了之后,半晌没说话,末了才说:“那陆夫人也是太过胆小,天塌了都有自家男人顶着。”
蓝语思点点头,看着易轻寒。
“你也是,不论遇到什么事,哪怕再危险,都记得,不可自轻自贱了。
咳,当然了,我不是只说你一个人,我是说天下的女子都是这般,只要等着自己男人来处理就是了。”
易轻寒说着说着脸色微沉,抢过蓝语思手里的匕首说:“算了,这个你也用不到,只记得有什么事都等着就是了。”
蓝语思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这才起身领着珠圆离开,找了王夫人便要回女宾席。
易轻寒猛地坐起身,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慌张,自己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何时变得如此瞻前顾后了,易轻寒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有那么一阵失神,这才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蓝语思找了王夫人,两人结伴往女宾席走去。
树影重重,灯笼照不到的地方,三个男人噤声而立,注视着蓝语思。
王夫人的叫声响彻夏府,人人乱作一团。
王取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见着自家夫人无事,脸色稍微缓了缓。
只那么一刹那,只是一个拐角,易轻寒便跟丢了人。
踢开了挡路的一个也不知道是几品官的人,易轻寒领着几人便跃上屋顶,只看到远远的一个小点,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王取和夏明都派了人,跟着易轻寒奔走而去。
夏明立即封锁了全府,听着王夫人心有余悸地说着,蓝语思是如何突然不见了踪影,恍惚间,好像闻到一股沁香。
“定是先将人迷晕了,拖走的。”
夏明气得脸色煞白,拳头重重锤在案几上,竟有人胆敢在他的府上掳人,简直是对东厂的挑衅。
易轻寒直找了一晚上,仍是找不见,天已微微亮,晨雾罩在脸上、身上,微凉,心底的寒意更甚。
易轻寒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他很后悔,他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他以为自己定能紧紧跟着。
站在这片贫民宅群中,偶有鸡鸣响起。
她会不会很害怕,她会不会记得自己交待她的话,她的心里只有银子,应该会当做耳旁风吧。
易轻寒紧紧握着拳头,咬牙看着这片密密匝匝,凌乱不堪的民宅,挥挥手叫过身后的一个人,示意他回去将东厂的人悉数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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