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一滴一滴晕染了一地,骨头咯吱咯吱被磨断。
他越痛苦,李琢越兴奋。
晏河清的手一颤,香粉洒出炉边,忙假装低头在拨香炉里的香灰,闭目闭耳。
可这一闭,脑海中闪过父亲撞剑、母亲吞炭的一幕幕,还有李琢当时剜父亲膝盖骨的狰狞嘴脸,简直与此时如出一辙。
“哐啷!”
香炉盖子打翻,不小心砸断了那柱半截的香,晏河清悻悻道:“抱歉,打扰殿下雅兴。”
李琢撇撇嘴,把鲜血琳琳的刀一扔,一脚踹开地上那两根食指和中指:“罢了,玩腻了,都下去吧。”
章公公颤抖着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几乎被拖拽出去,颇为感激看了晏河清一眼。
呼吸之间尽是血腥味,与过于浓郁的寒檀香互相交融杂合,味道格外恶心,晏河清两眼有些黑,胃里翻江倒海。
李琢虚虚掩住鼻子,瞧了眼满满当当的香炉,强迫她抬头:“陈姑娘惯来心细如,今儿个怎得犯这般失误?莫非,吓着你了?”
晏河清毫无畏惧直视他:“成大事者,总要踩着尸体上位,我既选择追随殿下,这点场面,不足挂齿。”
“我很欣赏你这般韧力,啧,你的这双眼睛,很漂亮,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李琢道。
晏河请心中一惊。
周围鸦雀无声。
“启禀殿下,江北那边有消息传来!”
一侍卫匆匆进来,打破危险的安静。
“念。”
那侍卫瞥了一眼晏河清。
“陈姑娘自己人,还用得着我来教你吗?废物。”
李琢道。
侍卫心里不禁纳闷,他在东宫多年,从未见太子殿下对哪个人这般毫无防备,何况还是个女儿家。
“杵着风干吗?陈姑娘,你来念,我喜欢你的声音。”
李琢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眸底情绪复杂,看得她有些毛。
晏河清接过信件,逐字逐句念道:“霍辛扬等人,将于明日寅时启程返京。”
不对。
朝廷前些日子才收到风,说是后天才回来。
怎得到李琢这边,反而变了?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搞鬼,果然不出我所料。”
李琢雀跃道,“不过,听说最近方山峡谷附近流匪甚多,他们一定全军覆没的。”
侍卫疑惑道:“那边没流匪啊。”
“不是才‘听说’吗?很快就会有的。”
“哦哦,属下这就去安排,敢问殿下,要死的还是活的?”
李琢红着眼圈道:“谁让他总要跟我作对,只有变成尸体,才能让他老实点。”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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