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晏河清心道。
不过,李琢为何如此急着要?
难道,他的谋反大计,很快就要开始了?
不妙啊,她如今才打入内部,万一没来得及给李琢使绊子,那他岂不是可能会抢先一步登临帝位?
届时,她若想继续复仇,简直难于上青天。
不妨,就在这一批龙泉剑里做手脚,即便李琢的兵力再怎么强劲,只要武器出现问题,那便相当于砍去了双臂,战斗力大大减半,由此便能削弱他的胜算。
但这并不能百分之一百保证李琢会输,除非,迎战李琢的军队与他旗鼓相当。
再加上她从中作梗,定然完胜,生擒李琢,绳之以法,剥掉太子之位。
也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东西一点点消逝,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晏河清再次回到东宫偏院时,月色沉沉,院内疏影交错,已经夜深人静了。
按照以往,她在这个时间点便会犯困,然而,她走至床边,却转身喝了杯浓茶,才阖眸躺下。
因为,她要抓一个人。
这个人,大概是天天深夜过来的,却又不动声色离开,若不是有一天枕头边多了一小瓶去疤膏,沾在瓶身的白兰香尚未散去,那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等到夜半三更,多亏浓茶还在脑子里不停咕哝打转,晏河清依旧明目醒神。
她两手叠放在腹部,无聊到手指一起一落地交叉着玩。
到底来不来啊?
耐心快要被消磨殆尽,她胸口隐隐闷,索性掀开纱帐透透气,殊不知,这一掀,就看见窗外有影子咻的一下破风而过,轻盈如燕。
晏河清赶忙放下纱帐,匆匆整理好睡姿,佯装安然入梦的模样,静候对方。
俄而,门悄悄被人推开,洒下满屋的碎银,又被轻轻关上。
晏河清胸膛砰砰响。
那人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不一会儿,有微弱亮光透过眼皮,应该是纱帐被他掀开,放进了月光。
软硬适中的床榻缓缓陷进去一块,继而好似有一只手在她枕头底下徐徐探索着什么。
他在找那瓶去疤膏吗?
可惜,他找不到咯——因为已经用完了,为了以防万一,她顺手就把瓶子随意扔了。
对方摸了好一会儿,未果,浅浅地叹了口气,用气音说了几个字,好似在道:“小冒失鬼。”
接着他往床头放了个东西,八成是新的去疤膏,袖子靠近时,白兰香很淡很淡,反而有一股很浓重的药味。
他受伤了吗?什么时候?
他收手之际,突然被晏河清抓住,微愕的目光撞进她清醒的眼睛里,此时袖子刚好被撸起来,手背上确实有一条紫红紫红的剑痕,已经轻度结痂了。
看着不像是新伤,陡然,晏河清想起那日凤来楼行刺一事:“李琢的剑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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