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吗?经你一提,我才想起你还没见过召蓉呢!”
窦宛愧疚地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拖延你的时间了!
改天,我们再长谈。”
“是,少爷您多保重了!”
窦宛笑了笑,随后交代仆人取来贺礼,一路谈送赵廉出堂。
等赵廉上了马车消失在宫廷侧门尽头后,窦宛如沐春风的面色顿转铁青,一脸凝重的他迈着大步,想快快回到寝室。
无奈途经九重回廊时,又煞住脚来纠正站岗的新兵,严厉地责求他们的站姿与仪容。
大概是新报到的卫兵太懒散了,不把责任当一回事了,反将宫廷当成是自家的后院,可以随便摸鱼!
窦宛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板起一张臭脸,一路地巡了下去。
这下倒楣的已不再是新兵,而是穿插于新兵之间的老鸟了,他们见素来严责小节的殿中将军逼近时,一个个在心底叫苦连天,因为阴晴不定的他结结实实地在(又鸟)蛋里挑骨头。
“为什么别人的腰扣都系正中,而你的要系到后面去?”
窦宛双手背在后,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瞬也不瞬地盯着一个卫兵。
这个卫兵扬起下颚,从眼角缝里斜看窦宛一眼,才慢声说:“报告将军,因为它们松了。”
如果他的个子比窦宛矮的话,自然是得扬起下颚与窦宛应对,但真实的他不但不矮,反而比其他人高出许多,现在竟做出这样不智的举动,岂不是自找苦吃了。
“松了?”
窦宛眉一挑,语带嘲弄地问,“怎么会松呢?是咱们‘殿中’的伙食太差让你饿松了,还是因为你太粗枝大叶,自作主张认定‘腰扣’是芝麻绿豆小事,只要它还待在你的腰上,跑东跑西也无所谓?”
面对窦宛犀利又不留情面的质询,该名卫兵一时招架不下,他傲慢的神情不再,除了呆站原地吞口水外,什么也没说。
“怎么不说话了呢?莫非你同意了我的猜测?”
倒楣卫兵马上迸话回道:“不是的,长官。
咱们殿中的伙食好得没话说。”
然后眼一低,躲开窦宛的逼视,并且希望长官能就此放了他。
岂料,窦宛如紧咬鲜肉的鲛,硬不肯松口。
他旋即弹出一指,唐突地拉了拉对方的腰带,扯唇评了一句,“嗯,勒得满紧的嘛,看样子我们所供的伙食的确是没亏待你了。”
“当然没有,长官。”
士兵忙接口再三保证。
“那是什么理由让你的腰扣跑到后面了呢?”
窦宛还是温柔地重复那个老问题,只是他嘴角边若隐若视的笑容阴得教人头皮发麻。
士兵哑口无言,因为他实在应付不了窦宛的刁钻。
“说话啊!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呢?”
窦宛一说完,四下静得不得了。
“嗯……”
卫兵停顿了好片刻,才吐了口气承认道:“是属下太粗心,忽略了小节!
多谢长官指正。”
窦宛瞅了对方良久才挪开视线,他往后退了一大步,抬高嗓子对着大众,“也许你们之中有人认为我在吹毛求疵。
没错,我的确是在吹毛求疵,因为比起其他在六镇前线的兵种,你们不需要在寒风大雪里行军,不用在烈日狂风下操练,更不用先面对敌人的威胁。”
他说到这里,缓了下来,放眼巡了属下的表情,见他们之中还是有人面带质疑后,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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