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心脏拼命的扩张和收缩,用力到每一条心肌都疼的难受,咚、咚、咚的跳动声回荡在夜色的沉默里。
喉咙发紧,干涩的涌上血腥味来。
“你还是,还是,不,我可以,还,只是当姐姐的。”
我已经语无伦次了,却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看对面那个心爱的人儿一眼。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心上的凌迟。
吉一声到底沉默了多久,我不知道。
“姐,还没有吃晚饭吧,先吃点东西吧。”
她最后是轻飘飘的带过了。
这样的回答,像救赎,又如同末日的审判,心针扎似的狠狠的疼着,可一直堵在心口的气,到底是散了。
这样也好。
我点点头,忍着鼻翼的酸涩睁开了眼。
看着她抽走了手,打开桌上的饭盒,食物的油脂味慢慢爬到我的鼻腔,却勾不起,胃的回应。
维尔递来的名片上有两个熟悉的中文,“吉淡”
。
明明是意料之外的事,回到房间看到吉淡就躺在床上时,我却觉得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到,听到自己的姐姐向我表达着超出亲情的爱意时也并没有觉得荒唐。
我甚至看着她紧闭着眼睛像的背书一样急急的说着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柔软的不可思议。
只是,异乡的孤独中,我自私的选择了逃避,我无法回答,于是我罔顾她的勇气和执着,“先吃点东西吧。”
这样残忍的回避竟然出自我口中。
我看到吉淡自始至终躲着我的眼终于张开,鼻尖泛红,眼里挂着疲惫。
像被抛弃的小狗。
她有些茫然的点点头,胡乱的扒着食物,囫囵吞枣的咽下,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而后我们相背而眠。
一如既往的,沉重的疲惫令我很快昏睡过去。
睡眠中,吉淡那沉重晦暗的目光不时出现,交织成时间的网。
这些年点点滴滴的亲情钻入睡梦,透过血脉,渗入骨髓。
我们无数个早晨的相视,每一次默契自然的陪伴,每次无声的温馨,每一句无所戒备的言语二十年的亲情在脑海里一点一滴的反复温习。
是梦,还是思念,我分不清。
她是认真的,是确确实实深思熟虑过一切才来的。
我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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