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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2章（第2页）

德音摇头叹气，“我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八日，届时请先生务必来饮一杯喜酒，全你我这几年师生情意。”

章敬之略作思忖，问道：“九姑娘的郎婿可是今年那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先生认得他？”

德音挑眉，“我正愁要是嫁了个丑无颜、蓬头鬼的话，以后日子当如何煎熬着过呢。”

“哦，我去年曾下江南到过凤桐书院。”

章敬之脑海中浮现出少年俊美无比的面容，勾唇浅笑，“单论长相，6二郎与九姑娘你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德音见章敬之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于是追问下去。

“先生直言无妨，若说了我不爱听的话，我必不迁怒于先生。”

章敬之叹了一口气，皱眉道：“倘若女子所嫁非人，则一生如沦陷阿鼻地狱不得生。

九姑娘，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容得下自己的郎婿三妻四妾吗？”

德音明白章敬之的意思，与她一母同胞的三位兄长成婚前都已有了通房丫鬟，6家也是高门大户，他家的小爷们自然也不能免俗。

“陛下都有过三位皇后，长姐虽享贵妃尊位，每个月也有二十多日见不着陛下的面。”

德音抿了抿唇，扯动章敬之的衣袖仰望他，“先生，你们男子难道就不能学我爹爹只娶一个妻子吗？非得那般博爱？”

章敬之微微低，望着德音皎然如月的玉颜有数息失神，温声细语道：“或许九姑娘你过门后，6二郎会对你一心一意，然后为你遣散他的姬妾。”

“先生知道他有几个姬妾？”

“我指点过6家的姑娘们几节课，听她们说，6二郎是6家长房嫡孙。”

“他家长房一脉共三位公子两位小姐，6二郎的母亲在他满周岁时便去世了，他父亲房中十几名姬妾，最宠一位戏子出身的胡姨娘。”

“6二郎这位庶母是个极厉害的角色，6家长房庶出的两位公子两位小姐都是胡姨娘所出。”

章敬之娓娓道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听6家的姑娘们说，胡姨娘不准她养的两个儿子抬举什么姬妾，偏偏从6二郎十四五岁开始，这胡姨娘便热心为他张罗了六七个美艳妖娆的姬妾。”

“6家后宅乱得很，九姑娘你去趟这样的浑水，实在不值。”

“我懂6家的胡姨娘使的腌臜手段，她与我二叔母是一样的心思。”

“二叔母怕二叔最喜欢的陈姨娘生的七郎比她生的四郎、五郎有出息，便塞了许多打扮得和妖精一样的丫鬟到七郎屋里，勾得七郎没有心思读书，只知道成日贪色。”

“今年崔氏子弟参加科考，四郎、五郎都榜上有名，只有七郎落榜。

我早上去祖母屋里请安，还瞧见二叔母满面春风的样子。”

德音原不懂后宅妇人的这些阴私刻毒面，是她母亲周夫人怕她自小被保护得太好、日后做了当家主母会被人欺负，故也教导了她许多肃清后宅争斗的手段。

“那九姑娘是肯体谅6二郎的难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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