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打算解释什么,路予行抱着人就朝门外走去。
厉云川见状,心中一时愤懑难舍,跟上去说道:“路兄,这位姑娘像是喝醉了,若一时不慎冲撞了你,还望你能饶恕她言行无状。”
“饶恕?”
路予行轻勾唇角,“那要看她是何居心。”
抱着人从脂房内出来,在长廊上正好遇见四处寻找姜醉眠的鸨母。
“哎哟,路公子,今日怎么没在此过夜,这就要走了吗?方才仙梦还跟我抱怨,说您把她扔在房中就直接走了呢,这是又看上了我哪个姑娘了?”
鸨母说着走近一看,顿时瞪圆了眼睛惊讶不已。
“这这,这不是我馆内姑娘,我的路公子哟,这可是个天大的误会啊,这位是我花钱请来的女郎中,是来帮姑娘们瞧病的啊!
只不过她怎得穿成了这副样子?”
姜醉眠迷迷瞪瞪,被抱着一步一晃,晃得头晕脑胀。
头顶只能瞧见清晰锋利的下颌,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也晃得厉害,还以为自己是躺在船上做了场大梦。
路予行脸色阴沉不悦,只斜睨了那鸨母一眼:“今日若非被我遇见,你这馆子明日便可封门了。”
鸨母的七窍玲珑心一听,便知道这位路公子定是瞧上这女郎中了。
“哎哟路公子,您可大人有大量,别把我们这馆子封了啊,我今夜找这姑娘找了好半晌,还以为她是有事提前离开了,谁知道她竟是和您在一起呢,我知她住处在哪,现在就可告诉您,您就别跟我一个妇道人家置气了。”
鸨母说完,便凑近过来,将那处永巷的位置告诉了路予行,还一路将二人送上了等在侧门口的马车上。
等到马车驶远之后,鸨母才痛打了办错事的小厮一顿。
“你可知今夜险些惹了大祸!
那女郎中以后断不可再用,再去给我寻个新的来!”
小厮惨兮兮问道:“姑姑,那个姓路的究竟是何人物,怎么连咱们也要如此敬他?要知道咱们背后的大东家可是……”
“你啊,真是蠢死算事!”
鸨母又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下,“东家可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更何况,那位的身份,可跟他们东家差不了许多。
姜醉眠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觉得周围好像摇晃得更厉害了些。
她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浑身难受得很,稍稍撑起胳膊挪动了下身子,身下垫得不知是什么物体,又软又硬的,不太舒服。
可头实在太晕了,她眼睛睁不开,便准备继续睡下去。
“彤儿,帮我捏捏手臂,麻了。”
语毕,当真有只手附了上来,替她细细揉捏。
这力道不轻不重,捏得轻轻软软的鼻音闷哼了声,随后便撒娇一般又伸出了另一只手臂。
“这个,也要。”
那只手便又伸过来替她揉捏起来。
彤儿的手艺如何进步得这样快,竟然知道她哪处最为酸软。
“彤儿,你真好……”
一道低沉嗓音带着笑,极轻极缓地猝然在耳畔响起——
“舒服么?”
怀中半躺着的人似乎对他的声音极为敏感,即使醉意朦胧,却还是强撑着掀开眼皮,抬眸看过来。
入目便是大片墨黑金丝滚边锦袍,再稍稍往上抬眼,竟然正对上双充满玩味兴致的凤眸。
姜醉眠头脑晕沉得很,便又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她早已不知做了多少个寻到路予行的梦,可每次眼看着就要复仇成功之时,又总是会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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