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想,她恨恨望了元翕一眼,也不与他多做争辩,奋不顾身要向萧钰书房方向跑去,元翕将她拽住,她反手便给了元翕一耳光,吼道:“谁给你的胆子,放开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儿干嘛!”
元翕先是埋,一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而后抬头,一双眸子阴鸷冷厉,带着萧昭被掳那夜一剑贯穿孤狼颈部的漠然。
只是萧昭眼底决绝噙泪,并不惧元翕。
他倏地松开手,萧昭便头也不回地往萧钰书房跑去。
萧钰一袭白衣,立于火光前,目之所及处,火光乱颤,浓烟弥漫。
他看着屋内坦然走出的人,眼底终于释出绝望,他沉声问:“你当真,要如此逼她?”
刘承胥亦是一袭白衣,只是沾染火灰,并不纯粹,他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眼下泪痣在一片火光中生出妖冶的花,背上有一大片被烧过的木桩打下的痕迹。
只听他幽幽道:“孤早就同你说过,孤对她,势在必得。”
话音将落,他瞥见朝此处奔来的萧昭,他收起笑意,蓦然倒了下去。
不出意外,萧钰扶住了他。
萧昭赶到时,见萧钰平安无恙,舒了一口气。
再望向挂在萧钰手上的刘承胥,蹙眉问:“他出了事,你会怎样?”
萧钰搀扶着刘承胥,将其放在随后抬来的担架上,“在淮安候府出的事,若北汉皇帝要问罪,我脱不了干系。”
“我刚刚来的路上,看见了元……”
未待萧昭说完,萧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萧昭不要再说下去。
萧昭这才意识到,是她错解了元翕。
她回想起方才元翕的神情,不觉打了个寒颤,只是她很快没有再去想这件事,她恢复了冷静,道:“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要二姐姐出面,我去求……”
“不要。”
萧钰抬手,打断了萧昭的话。
他于肆无忌惮的火光中窥见一镰弯月,弯月泛着清泉般冷冽的光,与身前像是两个并不相容的世界。
萧钰收敛神色,沉着嘱咐道:“如果,陛下要我抵罪,将我下狱。
你只需同她说,当时明月在。”
她会明白。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萧昭却已经领略其中含义。
那是在萧钰幼时居住过的屋子,那个刻字已渐模糊的匣子底部,她不明所以地在烛火摇曳中才终于看清的几个刻字:当时明月在。
不出一个时辰,淮安侯府走水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
先是南帝身边的内侍监奉旨前来查看火灾实情,望着已经浇灭的一摊废墟,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道:“多好的屋子,却没有烧得其所,万幸人没事就好。”
紧随其后的是太子身边的红石,他一向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脸,向周围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萧昭身上,他道:“殿下派我来问公主一句话。”
萧昭看向身侧的萧钰,有些心虚问道:“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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