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这样的东西,就算赛安利斯直接威胁景佑,让他帮忙炸了联邦,说不定景佑都会考虑一下。
还算赛安利斯保留了一点情面,没有说出解药是景延给的。
虽然有心人只要一听就能猜到,这所谓的解药和帝国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直接说出来也只不过是掩耳盗铃。
但好歹还算留了一张遮羞布,避免了帝国皇室被爆出惊天丑闻。
要是真的被传扬到人尽皆知,那景延连监狱都不用蹲了,洗洗早点睡,然后就能直接快进到下辈子了。
“…………”
肆虐的狂风卷着黄沙席卷而来,被矗立在四周的机甲挡掉大半,却仍有风沙穿透机甲围成的铜墙铁壁,扑在两人身上。
淮裴单手拎着赛安利斯,整个人如雕塑般站立着,风力卷着粗糙的沙砾,刮在身上如同刀割。
赛安利斯眼角口鼻破皮青肿,嘴角更是破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下颌泊泊而下,把领口和前襟沾的一片狼藉,再不见议会厅里衣冠楚楚威胁议员时那从容自若的态度。
淮裴也没好到哪去。
沙漠气温高,尤其是白天,烈日照射下,就算是冰川也融化了。
他额角流淌出的汗还有赛安利斯身上溅出的鲜血凝结,纯白军装染上了无数污垢。
那双修匀的双手此时一片狼藉,手背青筋隆起肉眼可见,指骨关节皮开肉绽,血液凝结成块,手指稍微一动就是撕裂般的疼。
联邦科技达,但也没达到深可见骨的伤痕一周内痊愈的地步。
在战斗的过程中,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再次开裂。
赛安利斯半点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上,甚至没有伸手去掰开淮裴手指的意思,只是仰头看着淮裴,声线轻柔:
“你难道不想带着这份大礼去见他吗?”
他那双天蓝瞳孔染上血丝,竟然给人一种种温柔的错觉,只是过度的兴奋让这份温柔变成了疯狂,让人无端毛骨悚然。
他一字字地蛊惑着:
“景佑的父亲可还等着这东西去救命呢,你想一想,你是联邦人,生在联邦,长在联邦,就冲这一点,帝国就不会认可你,就算表面对你恭敬,那也是因为景佑,但你要是能救下他们的皇帝……”
他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甜腻腻地说:“那你就是帝国的恩人。”
“你和景佑之间隔着的天堑顷刻间就会填平,再也没人敢对你指手画脚,你可以永远的、名正言顺地陪在他身边。”
淮裴垂眸看着他,浅色睫毛垂落,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眸,狂风一刻不停,雪白的长在风中起落飞舞。
赛安利斯很难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对峙的氛围沉重到连风沙都变缓慢了,赛安利斯被沙子刺得想要闭上眼。
他侧了下头,缓了缓眼睛的酸胀。
“你有没有想过。”
轻而淡的嗓音响起。
淮裴神色终于有了反应,哪怕那反应只是十分细微的神色变化。
他抬了抬眼睫,眼珠平缓地转向他,“这世上,解决问题的办法并不是只有一个。”
比如交换,比如强抢。
赛安利斯当然清楚,但他还不知道,有一些他打算带进土里的秘密,已经被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因此说起话来仍旧有恃无恐。
他心里明白,真交上手,他不敌淮裴。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早把整个流程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很多事情,他在动手前他就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也做了万全的应对策略。
他原本的敌人就不是淮裴,也想过在这件事情之后一定要活下来,唯一的想要的就是目标达成,让所有该死的人付出代价,这给他的行动减少了很多负担,至少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死。
他原本没打算把这件事拿出来用的。
原本局面就已经够乱了,在这关头把帝国牵扯进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原本就乱的局面更加难以预测。
还有……景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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