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黑衣人追杀,他被逼倒在地,若不是自己解围,他恐会命丧黄泉;第二次长街遇刺,若不是亲卫及时赶到,胜负之数还不好说。
几次打斗他都是侥幸获胜,容栀沉声道:“你若不想,可以拒绝。”
谢沉舟懒懒一笑,褪去温润底色,颇有几分少年人张狂的心气:“我既是侯府门客,哪有不战而败的道理。”
他有自己的决断,容栀便也不拦着。
左右谢怀瑾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杀人,最多是想给他个下马威,掰回方才丢掉的面子。
“那便请吧。”
谢怀瑾已缓缓抽出腰间佩剑,面上笑容诡谲又阴森。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
三招过后,只听一声闷响,一人狼狈地摔倒在地。
原本悬挂在身上的组玉佩也摔成了一团碎末。
谢沉舟手中短刀寒光森然,如毒蛇般直逼谢怀瑾的咽喉。
剑尖距离谢怀瑾的脖颈仅有一寸之遥,只要他稍有不慎再向前一点点,谢怀瑾恐怕就要一剑封喉。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谢怀瑾手里佩剑早被震出老远,飞到犄角旮旯里不见。
他瞪着眸子又惊又怒,不可置信地颤抖道:“你!
你……”
“阿兄!”
谢怀泽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只觉得气血翻涌,额角冷汗淋漓,而后也顾不得什么,趔趄着慌乱跑过去。
“快把你刀收起来啊!”
谢怀泽教养再好,此刻也慌了神,红着眼睛就想用手去挡谢沉舟那锋利的刀刃。
谢沉舟几不可察地嗤笑一声,而后在他手快碰上时迅收回,面上已换了无辜歉疚的神色:“抱,抱歉。
方才他挥剑往我面门而去,我只是条件反射一躲。
怎的忽然跌去地上了?是扑空了么。”
说罢,他还欲伸手拉谢怀瑾起来。
谢怀瑾一把打掉他的手,只觉得惊魂未定。
方才自己确实想装作“失手”
,在他脸颊划上一道,谁成想不小心跌倒了!
“谢氏何等的门第,我可不敢痛下杀手。”
他一脸恳切,似乎真的懊恼至极,而后朝容栀请罪道:“都是我的错,还请县主责罚。”
这话听着四两拨千斤,明是请罪,实则控诉谢氏倚仗门第,对他欺辱。
容栀冷着眼看完了全程,心底不讶异自然是假的,倒没想到谢沉舟运气这般好,意外地一躲便让谢怀瑾吃了苦头。
她秀眉微挑,意味深长地瞥了谢沉舟一眼,终究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想必谢氏心胸开阔,此般小小意外,不会怪罪于你。”
容栀并不去问谢怀瑾的意思,一锤定音。
今日这瘪,他是吃定了。
谢沉舟旋即笑开,已然领会她的意思:“如此,便太好了。”
谢怀瑾刚刚坐稳,便看到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这二人竟敢如此不将谢氏放在眼中!
然而此时容栀已经给他戴上了一顶“心胸开阔”
的高帽子,让他无法再反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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