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岳道:“久闻蝙蝠公子大名,莫不是受叶氏所托,前来取我性命?”
薛衍墨叹了口气,“你与齐氏不济,叶氏还不屑对你动手,更遑论托我动手”
。
齐轩岳落座,“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衍墨也落座,“我方才所说不过想让你认清现实,接下来我说的,可能是你此生唯一扭转乾坤的机会,你若选择不听,我即刻就走,你和齐氏都可以继续过着遭尽其他世家欺辱打压的日子,你若选择听下去,长夜漫漫,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聊”
。
齐轩岳从愤怒转而沉默,半晌后,他斟了一杯酒,递到薛衍墨手边,“请”
。
窗外风雨渐歇时,薛衍墨落下话音,酒已过三巡,齐轩岳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转为热血沸腾,他压抑着自己翻江倒海的内心,薛衍墨含笑望着他,“如何?”
齐轩岳问:“你胆子真的很大,今日竟来此与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把你抖出去”
。
薛衍墨道:“我胆子不大,我到这里的行踪无人知晓,我们所谈更无人能窥得一二,我现在手里还有一瓶毒药,叫洗髓散,我有把握十招以内制住你,把毒药喂进你嘴里,半个时辰内你就会骨销肉烂而亡,也有把握明日事,即便是刑部来查,也一定会顺藤摸瓜查到叶硕头上,叶新铉若徇私,便正中我下怀,他若大义灭亲,叶硕必死无疑,他今夜酒醉后在一花楼当众叫嚣要给你好看,而我与你,与叶硕毫无瓜葛”
。
齐轩岳浑身冰凉,薛衍墨手里果然把玩着一个玉白瓷瓶,他静坐着,言语间杀气四溢,仿如阎罗附体,齐轩岳自小胆大,此刻握着酒壶的手却有些许颤,薛衍墨又问:“如何?”
齐轩岳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拿齐氏满门的性命来冒这个险”
。
薛衍墨又道:“你别怕,我也不是让你孤注一掷,毫无保障”
,说罢他将脸上的修罗面具取下,夜风吹动烛火,齐轩岳手中的酒壶重重的落在檀木桌上,他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是十七岁时,在桀山春赛上,他曾与这张脸的主人一同下跪领赏,而后这张脸又出现在他妹妹闺房倚壁高悬的画卷上,他妹妹每日对着画卷苦述相思,如今这张脸近在咫尺,他却仿若云里雾里,不知所谓,薛衍墨低声又说了些匪夷所思的话,关于他和他的太子师弟弟,齐轩岳脑内忽而灵光一闪,犹豫着开口,“你不会是……”
薛衍墨的嘴角浮出笑意,“是”
。
齐轩岳道:“即便如此,事成也非一朝一夕,我们不过今日相识,你又怎会信我?”
。
薛衍墨道:“我不妨与你直说,我已暗查你多时,你的条件甚好,但不是最好,但你的处境却是最糟的,我找你同你坦言相待,你掌握了我的秘密,我却也把你的命捏在手中,区区不才会些西疆咒术,你刚才喝下的酒中有一滴我的指尖血,我下的咒叫噬心连命咒,只要我想,我可以要你痛不欲生,我若死,你也不能独活”
,他向齐轩岳伸出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何?”
齐轩岳冷笑,饮尽杯中酒,一掌击在薛衍墨掌心,薛衍墨收回手,二人又开始仰头饮酒,烛火晃眼,思绪烦乱,不知不觉已醉倒,齐轩岳第二日清晨睁开眼时,只剩满目冰冷,昨夜好似一场幻梦,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天香楼的小二听到楼上出声响,才敢上楼来收取银两,齐轩岳伸手掏银票时,现一缕殷红的血线缠绕在腕间,他捂着手腕试探的问:“小二,昨夜同我一起饮酒那人何时离开的?”
店小二面露尴尬,踌躇道:“昨夜未曾有人上过二楼”
。
齐轩岳脸上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整了整衣袍,快下了楼。
薛衍墨喊了两声,齐轩岳才回过神来,忙让仆从给帝师府传信说太子师已醒,影奴前来接薛衍墨,帝师府的马车上,影奴担心马车颠簸,垫了许多软垫,薛衍墨靠在软垫上,影奴道:“大哥,可还觉得疼痛?”
薛衍墨道:“小伤而已,无妨”
。
影奴道:“大哥受连累了,我听齐轩岳说,那个侍婢是冲着定都侯府的小郡主去的,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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