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赶在他来之前,先一步离开。
经过溥淮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她先回去和安奶奶打过招呼,悄无声息地站在人群之后,尽量让自己变得没有存在感。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在忙着吸收初级晶石,空间终于从o变成了o平米,虽然不算太大,暂时也够用。
安酒趁着下班时间去了趟财路通小商店,想买卷胶带回来固定玻璃,却被告知已经全部售空,全楼只有一层的大型市里有货,但需要一路刷权限。
她只能空手而归。
楼里的气氛凝重到一定程度,随时能看到人们焦躁地走来走去,像苍蝇搓手般不住地挠头,最终被管理员们哑着嗓子,不计手段的强行赶回家。
往日入夜后楼里就会变得安静,如今直到夜深,都依旧能听到急促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睡不好觉,都在竖着耳朵,倾听着尘沙砸到窗户上的沙沙声。
安酒白天拼命采矿,体力一次次突破临界点,到家已经疲惫不堪,几乎倒头就睡。
安奶奶胆战心惊,没有丝毫睡意,手指紧紧拽着被子,眼睛不敢从玻璃上挪开一寸。
每当听到象征不祥的破裂声,她的心都漏跳一瞬,接着更加激烈的冲撞胸膛。
外面的天比以往更加阴沉。
住在楼,视野极其远。
安奶奶松开潮湿的手心,用力揉了揉眼睛,瞪大后重新望着遥远的那条巨大的、竖状的浓黑。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那是……
安奶奶颤抖着伸出双腿,踩在地上,可能是被心中的恐惧骇到了,险些没站稳摔倒,她把手撑在床上稳住身体,迈着稍小的步伐,缓慢地靠近了玻璃窗。
外面的天空像被分割成两半,这边是黑的黄,那边是……遮天蔽日的黑色云团。
不,左边也是黑色的,右边也是黑色的,只剩下她们头顶的这片天,是最后的、即将被吞噬的黄。
沙沙。
沙沙。
细小的沙粒砸上玻璃,像是穿过裂缝,吹进了她的眼睛里。
安奶奶用力挤眼,泪水涌出眼眶。
她后退着,泪水在脚下落下一个个褐色圆斑。
直到腿撞上了床栏,她才被迫停下来。
风已经变大,沙粒接连不断的吹到玻璃上。
走廊中传来邻居们从梦中惊醒的尖叫声,这些天一直压抑在楼的紧张气氛,随着尽头那间房子哗啦的玻璃碎裂声,彻底爆了。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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