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良久。
秋蔓先开口道:“你说这燕京使臣也怪,要勾结,直接勾结谢家,沈家这样手握兵权的人,找蓝昭,能帮上他什么忙,难道她一个女子,还能让前线退兵不成?”
啪——!
柳江玉一拍桌子,“管这些人在密谋什么轨迹,我们只管盯紧蓝昭,明天一旦出事,总会抓住些把柄的。”
秋蔓附和道:“庶妃说的极是。”
翌日,风平浪静之下,是所有人的惶惶不安。
谢侯府中,几个小厮侍候在外院,大气都不敢出。
谢长鸿正拍着桌子头痛,“这送货的也是,从前一直走东港,这次非要改到西港。”
他双腿残疾,整日做不得多少事,脾气却是府里第一的暴躁。
也正念着他的腿疾,所有人都得让他三分。
谢夫人温言相劝,“那送货的说是你让人通知的,临时改了接货地点。”
闻言,谢长鸿语气更加不善,“我从没让人传过这样的话,西港离我们的货仓极远,这样一来,平白多了些风险。”
谢夫人叹息,“事已至此,追究这些也无用了。
改到西港也好,今晚东港不是要举办庆贺盛会,到时候人都聚到那边,我们提货也安全些。”
末了又安慰道:“寻常都是你父亲亲自打理这些事情,眼下他在前线,这种大事,自然是交给你才能放心。”
听她这样说,谢长鸿稍微好受了些,他也不想在父亲眼里,是个无用废人,便提起了些精神,“母亲放心,我一定把此事办妥。”
谢夫人欣慰点点头,“一旦出了差错,只管保住自己,知情的人全部灭口便是。”
然而灭口哪有那么容易。
晚上的时候,庆贺盛会如火如荼的举行,歌舞游船,谢长鸿小酌几杯,就有些晕晕乎乎,侍奉的小厮将他送至船舱内。
再次醒来,现自己是被随身侍从猛摇醒的,那人慌慌张张满头大汗,谢长鸿油然而生一种不好预感,“怎么了?”
侍从小声道:“我们的货,连同去接货的人,在西港被府衙扣下了。”
谢长鸿一个激灵险些从椅子上站起来,“父亲不是说已经打点好一切了么!”
侍从也茫然无知,“那府衙也慌了,说是奉命去查扣一批芙蓉草的,不知怎的就把我们的人给抓了。”
虽然谢长鸿听到芙蓉草时微微惊讶了一瞬,最终还是舒了口气,“芙蓉草啊,那应该弄错了,这不是我们的货,赶紧通知送货的人,今天西港取消接货了。”
侍从回答:“公子,恐怕不是弄错那么简单,那送芙蓉草货物的人,报的是我们的暗号,所以我们的人才接了货。”
“我们现在在哪?”
谢长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暗号泄露说明身边出了间隙,他必须下船立即处理此事。
“在西港”
另一边,谢长君一脸喜气洋洋,
“侧妃,府衙已经把西港的货全扣下了,百姓看见芙蓉草后怒声一片,只待严刑逼供出谢长鸿”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裴昭站在角楼之上,视线越过清水河,落在绵绵远山上的几点摇曳火光中。
显然没有往日,称赞夸奖他的心情。
谢长君见状,连忙止住了话头,应了一声悻悻然退下。
下楼梯他时迎面遇上两个侍卫押着一男子上来,那男子头上蒙着黑色布袋,他看不清样貌,只是心里蓦的一沉。
看来这个女人,并未将今夜最重要的事,告知自己。
不知为何,这让他有些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用心讨一个人欢心,到头来连那人想要的是什么,都不了解。
做什么,都将是徒劳。
他竟然感到一丝不安,以及难以抑制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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