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当然不愿背叛父亲。
萧峥所说太过荒诞,父亲就算要谋反,何至于弃城中百姓于不顾,这样就算得到了皇位,留在一个断壁残垣的燕京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她想回相府,于是假意答应,但是萧峥当然不会轻易信她,捏起她的下颚逼她服下七日必死丸,才将她送出燕京。
七日内拿不到画有火雷布阵的图纸,她就会肝肠寸断而死。
按照约定,裴昭装作被萧峥一行人抛弃在城外,历尽千辛才进城回到相府。
迎接她的是紧闭的大门,守门的侍卫见她回来,像早有预料一般,将她带至院中。
不一会儿,裴宿和裴锦媛出现了。
“昭儿回来了。”
裴宿有些意外的笑道:“几日不见,瘦了不少,进屋里说话吧。”
裴昭见父亲如此和煦,心里一暖,却被裴锦媛抬手拦下,“父亲不可!
燕王是什么脾性您不会不知道,如何会放过这个妮子,除非他们私下达成了什么约定,这妮子怕不是要害死我们呢。”
裴昭心下一沉。
不得不承认,裴锦媛虽然嚣张跋扈,但自幼得父亲悉心培养,请着燕京最好的先生教导,倒是一点都不蠢。
她忙解释:“燕王不过是觉得我无用,后有相府的人追杀,便抛下了我这个累赘。
给裴昭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背叛相府。”
裴锦媛冷哼道:“真的么?难道你那个相好林语轻没有替你讲话?他潜在相府这半年,那场刺杀就是你和他一起密谋的,对不对?”
裴昭当即跪下:“父亲大人明鉴,昭儿与林公子并不相熟。”
四周沉默了两秒,只听裴宿语气极淡道:“锦媛,你母亲病重,后院之事,就由你来拿主意吧。”
待裴昭含泪抬眸时,裴宿的身影已经走远,裴锦媛捏起她的下巴,目光冷厉:“要不是你勾结林语轻,我母亲如何会被刺客所伤,裴昭,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罢,她冲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裴昭只知慌忙的解释,“大小姐,我真的没有参与相府的刺杀”
下一秒就觉后颈一痛,被人敲晕了过去。
她是在一阵恶心反胃中醒来的。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晃得裴昭直想呕吐,她睁开眼,看见四周漆黑一片,手腕脚腕被麻绳死死的困着,隐隐作痛。
又觉后颈极痒,有缓缓的热气呼在她的耳后,她想问是谁,才现嘴也被棉布堵住了。
裴昭挣扎着让自己翻了个身,看见身后是个披头散的女子,与她一样被塞着嘴,正闭着眼睛昏睡着。
仔细倾听漆黑中挣扎的声音,这屋子里竟不只有她两个人。
裴昭正好奇这是哪里,忽听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两个男子提着灯盏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听说这次买到了一个相府的人,细皮嫩肉的,爷先尝尝鲜!”
“哪里是买的呀,相府的人还倒贴钱,让咱们好好调教调教她。”
两个男子有说有笑,将灯盏挂在墙上。
良久,直到眼睛适应了光线,裴昭才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她被裴锦媛给卖了。
且听这两个男子浪荡的笑声,被卖到了哪里,不言而喻。
裴昭只觉心中绝望,要杀便杀,何至于如此折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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