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提醒。”
虽难掩讶异，柳篾还是应了一句。
怡鹭转身去看栏杆前站着的陈鸣，又继续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欺瞒我，但苦果已成，你好自为之。”
一阵风吹过，她消失在两人面前。
陈鸣琢磨着怡鹭的最后一句话。
“好自为之……”
他记得安婆也曾这样跟他说过。
安婆还说：“直面怡鹭的怒火，也许能让你更加痛不欲生。”
这便是她当下的怒火吗？
似乎不过如此。
比起柳篾来说，这只是最温柔的可怖。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陈鸣笑着问道，“这种事是你第二次遇见了吧，怎么还表现得这么激动？”
柳篾没有回答，只是像怡鹭方才做的那样，死死看着面前的男人。
但陈鸣不似方才笑得阴诡，反倒看起来有些心虚。
于是他扯着笑脸，反问道：“怎么了？你也想打我一巴掌？”
柳篾摇摇头。
“那不然就像你从前现西娅那样，拿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割我性命？”
柳篾还是摇摇头，却一步步走近他。
沉重而熟悉的压迫力。
“为了一个我从前交往过、坟头草都已三米高的西娅，你都可以不惜犯杀人罪。
怎么，现在当面撞见了，反倒要我从这跳下去，给我个痛快吗？”
他掩饰着心底的慌张，脸上早脱去了笑容，只剩下懊恼与紧张。
看着柳篾那张白皙的脸上挂着沉静的五官。
他不禁悲从中来。
那是不曾见过的神情。
柳篾一步步接近他，走到颤抖的他身边。
瞧着陈鸣的样子，她心底唏嘘百态。
回想起校园生活时的如胶似漆，柳篾真想回到夜晚的趣湖亭下，告诉自己这份感情终究会走到尽头，早早离开也就不用受到这样的折磨。
她是他心中的疯子，他是背叛她的绝对不忠。
他们是如何变成了现在这样？
柳篾真想问出口，但问不出来。
陈鸣愣在原地，他看着柳篾的出神已是忘乎所以。
她在想些什么？
自从那年心脏病、苏醒时再见到柳篾起，他就再也看不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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