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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杜若（第3页）

“那对我呢？”

“对你？”

怡鹭笑道，“你还记得你曾经在约翰杰夫向我说起《湘夫人》与杜若吗？”

“记得。”

“你问我有没有见过杜若，知不知道‘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的意思。

可我回答你，你不像个爱读书的人。”

“……”

“从那时起，你就应该知道，与你交心的，从来只有西娅与你自己。

你们从一句不知所谓的诗句开始，启航了一大段浪漫甜蜜的日子。”

怡鹭咬咬牙，恨恨道，“可于我来说，那是一段既没有朋友也没有知心爱人的苦日子。

我看着你们恩爱，看着自己穿得花花绿绿连自己都嫌。

我对她实在嫉妒得很。”

“你嫉妒西娅？”

“吃惊吗？”

怡鹭嘲讽地反问道，“那个百变女王有那么多羡慕嫉妒恨的人，多我一个又何妨？”

“……”

“说白了，看见你我就会想起西娅，想起从前你与她心灵同频共振的日子。”

怡鹭收敛了情绪，缓缓舒展了脸上的泪痕，“我会想，现如今的我比之西娅如何？我这身素雅的白色长裙，是否也像在她身上一样闪闪光，如同舞动的白色精灵？我会想，那些激情的招数你是如何用在她的身上？我奔放的呼喊，是不是也能唤醒你内心深处的野性？你会如何应对西娅的讨好与撒娇？你会如何安慰失神的她？你又是如何伏在她的身上，与她心连着心，身体连着身体，灵魂连着灵魂？”

沉默，还是沉默。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每每想起这些，我就想呕吐……”

怡鹭作势附身，一副痛苦的样子，眼角通红。

陈鸣想要扶住她，却被推开。

“你在嫉妒一个死人？”

“我嫉妒的是每一个能获得我想获得的东西的人。”

“你所指的‘东西’，我也是其中之一吗？”

“你是最重要、最无价的那一个。”

她笑道。

“可就算连我，也不知道我有这么好。”

陈鸣的话语，如同重石忽然袭来。

“也许吧……我已经在尝试告别那样低级无味的自己。

西娅她，毕竟是我唯一的朋友。”

“……”

“《杜若西娅》到底是一什么样的歌？”

她久久无言后，乍然问道。

“明晚的舞会，你就会听到了。”

“那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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