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是郎主吗?”
一个农夫打扮的人问。
“我看着像。”
另一个农夫答。
“去叫人!”
那个农夫说完,旁边人快散去,只留下一个人看着晕过去的姚苌。
姚苌醒来时,看着熟悉的旧部,一时间悲喜交加,七尺男儿止不住泪如雨下。
“郎主是怎么逃出宫的?”
一人问。
“说来话长。”
姚苌敛起情绪,继而问道,“你们怎么会作此打扮?”
众人低头垂手,其中一老者道:“自将军死后,郎主被送入宫去,我等贱民便被配充军,即便在军中干着最下等的活计,仍旧处处被人所不齿,处处被人刁难。
我等被逼无奈,杀了监军逃了出来。
但我等时时不敢忘老将军恩情,时时顾念我等皆是出自姚家军。
而郎主尚在宫中,我等岂能见死不救。
于是只能乔装打扮,隐居山野,趁机入宫去把郎主营救出来。
好在郎主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姚苌将信置疑,却也不便再过问,于是转而问道:“如今姚家军还有多少人?”
那老者回:“约莫三四百人。”
姚苌攥紧双手,咬牙道:“我姚家军几万人,就只剩想三四百人?”
老者也叹惋道:“当初将军被杀时,咱们就只剩下不足两千人。
被苻秦收入军中打散后,如今聚的起来的,还愿意为姚家办事的,也只剩下这区区三四百人了。”
姚苌想着从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日子,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郎主,往后,作何打算?”
姚苌想起那个将兄长姚襄斩于马下的少年,怒得青筋暴起,恨恨道:“杀苻坚。”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苟同。
宫内,苻生搂着“哑女张三”
走在花园中,声声道:“既如此,朕明日就杀了苻法与苻坚二人。”
鱼歌跟在身后,听得胆战心惊。
偷偷退出随行队伍,潜入苻生行宫中,处处翻找起来,她要找到虎符,她要找到令牌,这样她才能真正牵制苻生,让苻生身边的人听她号令,这样她才能出宫去,告诉苻法和苻坚,尽早防范苻生。
当鱼歌正翻找着东西时,忽然四五把剑驾到肩膀上,鱼歌一动不敢动,只听身后响起苻生的声音,“鱼小妹,你是在找这个吗?”
说着,赫赫然向她亮出了虎符,只见苻生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一步步走回座位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说:“你真当朕是傻的吗?你真当做朕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个假的,而真的就尾随在身后?”
鱼歌不语,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苻生抬手,命众侍卫退下,走到鱼歌跟前来,捏着鱼歌下巴,说:“你就不想知道刚才那哑女是什么下场吗?”
鱼歌不语,别过头去不看苻生,苻生越起了挑逗的意味,说:“我命人把她扔到鱼池子里喂鱼了,鱼要是不吃,沉到池子的淤泥里作花肥也是不错的,毕竟,这宫里的荷花,也快到了开的时候了,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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