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安望着高他半个头的表哥,眼神恍惚,原来岁月已在手心间不知何时流逝了。
一开始懦弱的他,被骂了几句就哭了的他,沉默寡言的他。
“馆主,我要选长枪。”
——
任由我领着我去往何处,微风不燥,阳光明媚,哗哗地响。
车水马龙是我最熟悉的样子,偶尔也有光鲜亮丽的西装革履走过,每一步都比常人大半步。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蝉鸣是窗外渐渐倒数的钟声,考卷的分数是往上爬的树藤。
夏天对于国内的孩子是特殊的,中考,高考,毕业,在最炎热的时候、最躁动的季节,做关于人生的决定,书写命运的轨迹。
有蓝天白云晴,稻田短袖,晚霞蝉鸣与虫鸣,自由小路微风,西瓜冰淇淋烧烤,每一个回不去的夏天都是美好的当下,当然最美好的那个是即将来的那个。
为什么我总是会怀念夏天,原来是我的青春都留在了夏天。
此时正是烈日当空,学校门口前的金色牌匾却映出了一个秋季。
——
“嘟嘟。”
手机屏幕上尽是拨不通的电话记录,宿舍群里也是未接听的一栏消息。
老曹与他是同桌,隔着一个宿舍,世人总说:“肥胖高矮总是一对好朋友。”
他与老曹不同,老曹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皮肤黝黑,很瘦,稀疏的头让我不少调侃是个工科大佬的料。
或许是皮肤一致让他们相处得来。
男生之间有话就聊没话就各干各的,互不打扰也不会因此失去情分。
上课时他总是趴在桌子上看着黑板,天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总能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可成绩却出奇的好,文科除外。
后来我老是窜到他宿舍,因此又认识了另一个朋友,梁东文,我一般叫他的外号“大东文”
。
他与末字一样,很有文采,是个读书的料,同时照应了那句话,与老曹是一对好朋友,形影不离,爱好也差不多相同。
一个宿舍十二个人,三点一线的生活迫使你不得不与同宿舍的人熟络。
他们很热情,大大咧咧,散着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气息。
每一个夜晚都是一场茶话会,按着顺序放风,偷偷打开一扇门,看着唯一的楼梯口,耳边听着各种见解、理想与未来,兴致来了,放风的人也会回头出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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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论最多一事就是旅游,去雪域之巅看看是否真的有日照金山,去昆境看看是否真的四季如春,去北疆看看是否真的傲雪欺霜。
他们最爱闹腾,北城大大小小的地方连带哪个地方有狗洞都一清二楚。
他们说三个月的暑假一定要去看大好河山,依稀记得,临别前那一晚说着慷慨激昂的誓言,虽然无光,却胜有光。
踪迹不见如飞鸟,羡煞人间无痕迹。
思绪如云散飘渺,心事难堪逐风去。
——
一如既往,我提着酒菜踢开了破烂的大门,使出了一贯的招式,老头子如捉摸不透的风出现。
我没有第一时间将酒菜递给他,直接开口问:“你是不是知道它的存在。”
老头子依旧是那副睡不醒的表情,胡须与凌乱的头,身上还是穿着满是补丁的烂衣服,像个流浪汉。
记忆中的九年前,他可谓是意气风,携带木匣子走遍江湖,但他记得o年月号那天,他的嘴角不再上扬,眼神不再璀璨,浑浊得像沉入桃潭三千尺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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