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渊与云挽月对视一眼:“此时是我的洞房花烛,有变你去即可。”
那男子几步上前,手中的巨剑重重落在身前,他依着巨剑的剑柄,看似恭敬实则胁迫:“家主不在,唯有少主可号令八方,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少主三思。”
他看过来的眼神极富深意。
裴长渊与之对视碰撞,他过来这时日不长,却也知道秦也这人只知吃喝玩乐,不理俗事。
此人内力雄厚,放剑的角度都极其微妙地落在鞋尖三寸的位置,分毫不差。
分明秦家从头到尾都是普通商贾。
裴长渊拥着云挽月起身,装作一副纨绔的模样,只是这人举手投足间自带贵气,于是轻佻去了三分,多了七分风流。
“去一趟也行,只是这美娇娘我需得带在身边。”
那人睨了云挽月一眼,神色不明:“自然是少主想如何便如何,到场即可。”
窝在裴长渊怀里的云挽月点点头: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秦府原本是极慌乱的,只他们出去时,所有的声音都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劲装数人尽数镇压,他们分布在各处,将整个秦府包围,各处的仆从无比瑟瑟发抖,就像是这群人也是突然出现的。
前面是方才的巨剑男子,身后还跟着三名,是完全包围着二人的姿态。
此时正值夜晚,微弱的光从纸糊的灯光中透出,落在地上,将前面人的影子照得歪歪扭扭,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格外可怖。
裴长渊不着痕迹地看了云挽月一眼,不曾想正与云挽月那双眼眸对上。
许是前路未可知,此时唯有两人,她竟生出了些作为战友的信任来。
她放低音量:“你身体现在怎么样?”
若是电击还在,就可太不妙了。
裴长渊看着云挽月有些紧张的眼眸,从见到人便一直紧绷着的情绪松懈了些,他撒了谎:“无碍。”
看着云挽月立时松了一口气,神色逐渐舒缓,他心底终于沁出几分欣喜。
他喜欢月月依赖他,关心他,即便是既定环境下的问候,他也依然觉得欢喜。
前方传来打斗声,血腥味在鼻尖若隐若现。
云挽月偷摸着将目光移过去,却正好与回过身的巨剑男子对上视线,没有感情的一双眼眸。
她心里陡然一惊,立时转过视线,将自己的头埋进裴长渊怀里,装作害怕的模样。
“少主,还请从此处上前,走上钟楼,只需站在上面即可。”
裴长渊依言带着云挽月走上了钟楼,钟楼是秦家最高的一处建筑,原本是为了秦也玩乐特地建来消遣的,却不像还有这样的功能。
秦家主不在,秦也作为独子,站在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便如同一种象征,或者秦也存在的意义,本就是这样一种象征。
两人逐渐走上钟楼,却有一道极其锋利的剑从钟楼之上袭来,握着剑的人指尖用力到发白,手腕处是蜿蜒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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