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后合卺大典的前夕,凌初再一次体验到生不如死的心痛。
幸好那日小皇帝早早被礼部的人给缠住,无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凌初强颜欢笑的面具才没有被穿。
随着心口难受得变本加厉,凌初不得不将自己手边的事情安排好,偷偷歇下喘口气。
今日合卺大典,六部亲自操办,似乎也没有他什么事。
凌初见宫城内外到处欢天喜地,心口更加疼痛了三分,趁无人注意自己,他便悄声离开。
等离开处处欢喜的宫城,凌初缩在常来喝酒的关家酒楼里,只觉得心里无比难受。
夜幕渐深,耳边传来街上阵阵喧闹声,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帝后合卺这样的大喜事里,只有他一人饮酒独醉,格格不入。
凌初倚在酒楼窗边。
眼中到的尽是满街的红灯笼高高在上,照耀的整个京都亮如白昼。
欢欢喜喜的平民结伴出游,竟是如平时的节庆一般热闹。
的确啊,今天是帝后的好日子,文武百官齐齐出动,京城内外普天同庆,天下人这般欢喜也是正常。
凌初苦笑着,又想起了去年冬至,他带着小皇帝出宫庆祝生辰时的情景。
还记得,那时的小皇帝,被他牵在手里,目不转睛地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平民百姓,面上绽开了难得的笑容,如月破云出,清丽出尘。
那夜灯火映在小皇帝漂亮的眸子里,剔透如琉璃,璀璨若星辰,深深地被他刻在了心里。
凌初在那一刹那间,脑中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如果可以天天到小皇帝这么开心的样子,他就是即刻死了也甘心。
回忆着那夜玉壶光转千灯如云,身边人的笑颜触手可及,凌初不禁眉眼弯弯。
“阳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怎么今日一个人喝着闷酒呢”
酒楼的老板和凌初早就熟络,见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就拎了壶酒上前问道。
今日京城百姓多上街游玩,酒楼里也坐满了和亲朋欢饮的食客,就显得孤单一人独立窗边的凌初格外醒目。
老板正好奇凌初怎么独自喝着闷酒,走近些就到他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立即会心说道“原来阳公子是在思念意中人啊。”
“什么”
凌初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恰好听到老板的言语,叹气道,“老板猜错了,在下并没有意中人。”
关老板是个中年壮汉,性子豪爽,更兼祖上传的一手好酿酒的功夫,平时行事就多了几分心直口快“阳公子,这你可就错了。
关某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你这一会儿难受一会儿开心的,不是想姑娘家是做什么”
凌初哭笑不得“这怎么就是想姑娘家了呢”
老板仔细瞧了瞧凌初的神色,见凌初不承认,就摇摇头,转身招来他在店里来来往往帮忙的小女儿“三儿,你前些日子一直说好听的那个戏文,那里面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有他时春自生,无他时心不宁。”
一个荆钗布裙的少女冲着两人回头喊道,手里还端着两盘菜。
“阳公子,你不就和这戏文上说的差不多吗”
老板得了回答,得意洋洋,对着凌初一摆手,“想着心上人的好就不自觉会笑,和她不在一起时就心里思念,你呀,明眼人一眼就能出,还想瞒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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