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晴斟酌了又斟酌,方吞吞吐吐地道“就是打个比方,事情是这样的。”
她假如道“我有个同学,不小心得了肾衰竭,需要换肾。
可换肾需要配型,而我刚好配型成功了,那爸爸会同意我捐肾给这个同学么”
赵冠道“当然不能同意啊。”
“为什么”
赵晚晴不解,想起医生说的一个肾也能活的话,分辩道“一个肾不是也可以活下去么”
赵冠道“一个肾是可以活下去,”
为了便于她理解,他例证道“可这就好像我让你提一袋重物,你一只手能提,两只手也能提。
但如果两只手,你能坚持十分钟,而如果一只手的话,你可能五分钟都坚持不到。”
赵晚晴道“可医生伯伯说,少一只肾,也不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啊。”
“晚晴,”
赵冠语重心长地对女儿道“医生虽是专业人士,可因种种原因,他们的话我们参考参考即可,有些事,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多想想的。”
父亲是不会同意自己捐肾给郝天意的。
蓦然接收到这样的讯息,赵晚晴难受,耷拉下脑袋,脚踢着地面出神。
怕女儿年小,受外人唆使去做什么配型,出现意外,赵冠拉着她的手扯进怀里,教育道“不管你是如果,还是确有其事,答应爸爸,不要随便去做什么配型。
你现在还小,真正意义上的人生还不算开始,就是捐赠器官也轮不到你,懂么”
“可是爸爸,”
赵晚晴望进父亲的眼睛,认真地道“两个人活不比一个人活好么”
一句话问愣了赵冠,望着女儿澄净的眼睛,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赵临盎当日是因赵晚晴受伤,他住院的几天,赵晚晴每天都去医院他。
不过名义上是去他,大多时间则耗在郝天意的病房里。
这日礼拜六,赵晚晴进去赵临盎的病房不到十分钟,正为如何找借口去郝天意而绞尽脑汁时,只听赵临盎问她“晚晴,在想什么呢咱们玩跳棋好不好”
赵晚晴只想脱身去郝天意,不太想玩。
然眼光触到赵临盎打着石膏的伤臂,还有他头上包扎的绷带,满心的内疚被唤起,点头应了。
赵临盎拿出母亲新买的跳棋。
见那副崭新的漂亮棋盘,赵晚晴的眼睛黯了黯,默默地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疏远那么久,难得有亲近的时候,赵临盎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拉她在身边坐下,指指最近他们的角道“你用这个角。”
又指指它对面的角,“我用这个。”
“这怎么玩啊”
赵晚晴嘟囔。
两人对坐不是更方便
赵临盎道“你只听我的就是了。”
赵晚晴见他愿意如此,只好乖乖地靠着他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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