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皮肉伤,也够疼的。
这几日都是徐奉照顾他。
往常多爱笑的一个孩子也不笑了,看见他缠着绷带的腿掉眼泪。
裴宥山想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整整一周,他的腿才算好利索。
能下床那天,裴宥山去桌前小匣子里,找自己戴着的金坠子。
没有。
匣子里没有,他也没有戴着。
裴宥山本以为自己回到现代是昏迷时做的一场梦,可戴着的金坠子没了,他反而不清楚,那到底是梦,还是他真的回到了现代。
难道说,死亡,或者濒死,真的能让他重生?
裴宥山心绪纷杂,连陈淮疆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都没发觉。
直到又被拽住头发,他才反应过来:“疼。”
陈淮疆脸色阴沉,一把将人抱起来,扔回床上。
“世子……”
陈淮疆捂住他的嘴:“你别说话,不想听你说话。”
裴宥山就不说话了。
陈淮疆在他眼睛,嘴角亲了几下,冰凉的唇逐渐落下。
裴宥山心里一惊:“你干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这样!”
“我让你不要离开我,你也没听我的。”
陈淮疆抓住他的手。
他以为自己软磨硬泡,时间久了,伢伢不说爱上他,也总会顾惜他,愿意留在他身边。
日久生情,他不信伢伢对他全无好感。
没想到还是要离开。
那他这半年的亲近,装乖都算什么。
带着凉意的吻落在裴宥山的伤口上。
陈淮疆犹不解气,又在旁边咬了一口。
他知道,伢伢很怕疼的。
每次多摸两下,就要喊疼。
但是疼才会长记性,才会记住。
裴宥山再睡醒时,又是转天。
他本来就精神不好,一周里大半时间都昏睡,现在一疼,又更乏力犯困。
门外传来徐奉高昂的阻拦声,裴宥山想下床,却意外和推门闯入的人看了个对眼。
陈正钧?
陈正钧也惊讶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披散的墨发凌乱地垂落,手腕、小腿上还缠着绷带,只是在绷带没有覆盖的地方,还留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牙印。
红的刺目。
那张往日冷艳秀美的脸也略显憔悴,仔细看,眉尾居然还有一个牙印。
裴宥山想起身行礼,被陈正钧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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